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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小腿从厚重的棉衣中舒展出来,瘦削的肩膀在身后的苍绿中被衬得很单薄。
她声音恬淡,抬头要去抓他,想要他一起坐下。
“我爸说,现场有一板扣开的避孕药对吗?”
席卷来的山风呼啸而至。
尤簌把脸搭到膝盖上,侧头看他,神情平和。
爷爷去世后的第三天,她躲在厨房,无意间听见爸爸和蒋驰期的对话。
开头第一句就把她砸懵了。
尤江枫说:“我们簌簌高二的时候……出过一次事。”
“有个同学一直喜欢簌簌,高二有次周末,他不知道从哪弄到一小罐□□,在放学路上把她迷晕了,他把她抱到附近的废弃建筑,还事先准备了避孕药。”
“小流氓慌里慌张不知道剂量,一次喂了她六颗。”
“簌簌上衣被脱了一半,那畜牲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看废楼的保安巡视过来,提上裤子走了。当时现场只有一张空了的避孕药铝箔板,和半瓶矿泉水。”
“那大叔好心,认识我,马上给我打了电话,我送簌簌去医院洗胃。最后洗完,她竟然一脸惊讶地问我,‘爸爸你怎么在这’”
“她不知道这些,但从那之后就不敢和同龄男生说话了。我猜她当时清醒过一阵,可能是那段记忆太痛苦,所以才会选择性失忆。”
“……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在日常交往中,注意点她这方面,注意交往尺度……最好也别告诉她这些,你是个好孩子,叔叔希望你多关心关心她,别嫌弃她这个病,”
“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她了,记得把她好好还给我们……”
“家里人永远疼她。”
尤江枫的话在她脑海逐渐盘旋。
尤簌直到那天才知道她所谓的社交障碍,原来是对过往的一种恐惧映射。
但其实这些话就算听到她耳中,大脑也并没有启动相关记忆。
那场遭遇被封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