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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们如今的日子在全京城来说也不差,就算是比稍差些人家的正室嫡女都不差,比那些境遇凄惨的妾室庶女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但有了以前作对比,叫她们如何能满足?
将凤鸣舞与赵幼君面上那真切的愤怒看在眼底。凤鸣祥只觉心中无力。
哪怕面前的是他的生母与一母同胞的妹妹,可他实在没办法因为这就是非不分的就站在她们这一边。
数遍大武朝,京城都是规矩最严的地方。
在这里,若是像湖州那样府里由一个妾室管家,御史都能直接参一本以妾为妻、宠妾灭妻。
纵观京城,任何官宦之家的后院里,再是如何受宠的妾室。也不过是个供爷们儿玩乐的玩意儿。不仅要日日到正室夫人房里立规矩,还要担心被正室找着什么错漏之处一阵打罚。
庶女到底是个主子,境况比起妾室来说要好不少。可也从没哪家的庶女事事要与嫡女掐尖儿的。
慕轻晚对赵幼君母女如何,凤鸣祥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恨赵幼君,可是慕轻晚在管家时却丝毫未曾徇私,待赵幼君绝对不差。就算是凤鸣舞,即使慕轻晚待她不亲热。也绝对没像凤鸣舞所言那般苛待她,一应吃穿都是比着凤止歌的份例给的。
可就算这样,为什么母亲和妹妹还是不知足呢?
那,她们又知不知道。若是他真如她们所说的那般做,传出去之后,光是御史的参奏就够让他前途尽毁了?再往坏处想一想。即使御史没奏他一本,一旦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到那时,事态还会如前不久的流言一般容易被压下吗?
或者,她们知道却不在乎?
放在身后的手紧攥成拳,凤鸣祥费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将自己心中的躁意压下去。
赵幼君没注意凤鸣祥的神色,这时仍沉浸在即将重掌侯府的美梦里。
“哼,慕轻晚那个贱人,还有小贱人凤止歌,这次定要她们好看!鸣祥啊,先让慕轻晚把荣禧堂让出来,那可是侯府主母住的地方,如今可不能再让她住着。还有凤止歌,若是她老老实实把流云阁让出来给鸣舞住也就算了,要是她还想霸着流云阁,就让她和慕轻晚一起住下人房……”
赵幼君喋喋不休地道。
凤鸣祥猛地闭上眼,然后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
“母亲!”出言打断赵幼君的话,凤鸣祥声音中带着丝丝冷意,“这里是京城不是湖州,容不得您如此胡来,婉姨才是侯府的太夫人,您以为在天子脚下,还能发生侯府太夫人被妾室逼得让出管家权这种事吗?”
赵幼君的声音猛然顿住。
她从来都以自己的公主身份为傲,虽然当初是她自愿放弃这个尊贵的身份,可到底委身为妾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在湖州这些年来她掌管着侯府,对外也以威远侯夫人自居,倒也能不去想这件事。
可如今,心底的伤疤却被亲生儿子这样揭开,赵幼君只觉整颗心都在滴血。
她看向凤鸣祥,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这个儿子,“鸣祥!我是你母亲,你这是嫌弃母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