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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郁斯年还不认识董佳言:沈希曼记得清楚。
“那个时候,若不是为了你和…………,若不是为了几乎每一天都挂彩的你们,我怎么会去报了个‘急救护理班’,学了伤口处理和包扎?”
苏珊的话虽然是对郁斯年说的,但是她流转的眸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朝着坐在多面座椅上的沈希曼瞟看过去。
有意无意地瞟看,正好瞟看到沈希曼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那一句“急救护理班”而不自觉地将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有意无意地瞟看,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来?
呵呵,难怪苏珊的伤口处理和包扎这么专业;原来,原来她真的是有学过的。
脑海,一遍又是一遍地回响着刚才郁斯年和苏珊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那刻印在脑海当中的每字每句,却更像是深深地扎进心里,生生地疼。
沈希曼是为了郁斯年去报的“急救护理班”,为了郁斯年才去学的伤口处理和包扎;沈希曼很清楚当时苏珊抱着的一份心态,那定是跟当初自己为了郁斯年而去偷偷报名各种“培训班”的心态是一样的。
那仅仅是因为爱!
苏珊说,她很怀念美国留学时的那几年;想来,郁斯年也是,不然他的眼眸当中就不会流露出那样怀念的神色。
终于知道苏珊与郁斯年“匪浅关系”的原因了,原来是在美国一起留学时的同学;
可是…………
不自觉地,沈希曼拧了拧眉心;很清楚地肯定,她从郁斯年那里一次也没有听到过“苏珊”这个名字?
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
“郁太太,你不介意我叫你‘曼曼’吧?”
苏珊意外地出声,打断了沈希曼的思绪;而她转移的话题,又是让沈希曼有些许地猝不及防。
思维调整好的那一瞬,沈希曼才轻扬起唇角道了句:
“当然不介意!苏小姐。”
“曼曼,‘苏小姐’的称呼是不是太见外了?”
眉眼漾着笑,苏珊的话语里却是带着三分嗔怪的味道;“跟斯年一样,你以后就叫我‘苏珊’吧!”
一句“跟斯年一样”苏珊说的好是顺口,顺口得让沈希曼竟然有种“角色互换”的错觉。
好像,好像对面坐着的郁斯年和苏珊才是真正的一对: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而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第/三/者。
难道…………不是吗?
明明,自己才是郁斯年的妻子,可是偏偏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人却是苏珊而不是她沈希曼;
这一刻,沈希曼终于承认:如果说在这之前在面对着郁斯年和苏珊的亲密互动,在知晓他们拥有着那一段美好的回忆时,她还能够自欺欺人地说“她不吃醋,她不难过,她不在意”的话,那么,刚才在听到苏珊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一句“跟斯年一样”的话的瞬间,沈希曼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够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
是的,再也不能够自欺欺人下去了:她吃醋,她在意,她难过,她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跟着别的女人亲密互动。何况,这个女人之于郁斯年来说还是一个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