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网中的女孩 第20节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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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是命案的目击证人,对吧?”
“对。”
“你希望我试着让他画出他所看到的?”
“对此请容我稍作保留。”
艾铎曼教授站在布达佩斯的柏斯科罗饭店大厅。这里是个会议中心,距离波光粼粼的多瑙河不远,内部装潢有如歌剧院,有华丽的挑高天花板、旧式圆顶与梁柱。他本来殷切期盼着这个星期的聚餐与学术发表,现在却焦躁地用手梳着头发。
“可惜我没法帮你,明天早上我得发表一场重要演说。”他这么对包柏蓝斯基说,而这也是事实。
他已经为这场演说准备了几个星期,而且将要和几位杰出的记忆专家进行激辩。因此他向包柏蓝斯基推荐了助理教授马丁·华格施。
可是一挂断电话,与手拿三明治、来到他身旁停下的莲娜·艾克互看一眼后,他便感到后悔,甚至开始忌妒起年轻的华格施。他还不到三十五岁,相片总是比本人好看太多,最重要的是他就要出名了。
艾铎曼的确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警探在电话上语焉不详,很可能是担心被窃听,但他还是捕捉到一个大概。那个孩子很会画画,而且目睹了命案。这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艾铎曼愈想愈烦躁不安。他这一生还能发表许许多多重要演说,却再也不会有机会在这种层级的命案调查中发挥作用。而且看看他如此轻易便转让给华格施的任务,肯定比他在布达佩斯这里参与的一切都要有趣得多。谁知道呢?或许甚至可以让他跻身名人之列。
他想象着报纸的标题:《杰出神经学家协助警方侦破命案》,或甚至是《艾铎曼的研究使得命案调查有了重大突破》。他怎会蠢到这个地步拒绝了?于是他拿出手机打给督察长包柏蓝斯基。
包柏蓝斯基和茉迪好不容易在斯德哥尔摩市立图书馆附近找到车位停妥后,刚刚过马路。天气仍然十分恶劣,包柏蓝斯基的手几乎冻僵了。
“他改变心意了吗?”茉迪问道。
“对,他要把演说延期。”
“什么时候能到?”
“他正在查看时间,最晚明天早上。”
他们正要前往斯维亚路的欧登儿童与青少年医学中心去见林典主任。这次会面只是要针对奥格斯的作证谈妥一些实务安排事宜——至少包柏蓝斯基是这么想。但尽管林典还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在电话上已经出奇地不配合,他说孩子现在“完全”不能受打扰。包柏蓝斯基可以感受到一种下意识的敌意,应对时口气也不怎么好。一开始情况就不太乐观。
出乎包柏蓝斯基意外的是,林典并非高大魁梧的人,他身高顶多一米五出头,一头可能染过的黑色短发,老是抿着嘴唇。他身穿黑色牛仔裤、黑色套头毛衣,一个小十字架用缎带挂在脖子上。他透着些许神职人员的味道,显露的敌意真真切切。
他一副高傲的神态,让包柏蓝斯基不禁想到自己的犹太血统——每当面对这种敌意与优越感,他就会这样联想。林典想要证明自己高人一等,因为他优先考虑到孩子的生理健康,而没有将他交给警方处置。包柏蓝斯基别无他法,只能尽可能和善以对。
“幸会。”他说。
“真的吗?”林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