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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顿，又道：“只待攻城信炮一响，我军即四门强攻，大理将即刻成为喋血之地。封公子若还顾及自身安危，就请快点离去吧，否则诚如公子所言，等到‘金汤之城’外城一结，想走也来不及了。”
封明阳闻言眉头一蹙，心中暗暗担忧：“西盟既是有备诱敌前来，又有‘金汤之城’伏守，太平卫大军强行攻城，只怕是凶多吉少、胜算渺茫。”
他曾听杜文甫解说过“金汤之城”战阵的一些优劣长短及攻防要害，意欲向“大将军”进言献策，但心中又想：“太平卫一旦攻破‘金汤之城’杀入金钱府，颜儿寄望在金无两身上的荣华美梦，岂不立即成了梦幻泡影？我此生不能成全她情感上的梦想倒也罢了，难道还要去破坏她仅余下的富贵美梦？”
想及于此，他苦然一笑，对“大将军”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大将军借佩通行之恩了，草民告辞。”
言毕空空虚虚地转身自去。
军容庞大，他行了好一片刻，才走出军阵之外。
回望一眼大理南门，远外的一切，都如烟尘中的往事般飘渺，世间所有的事，仿佛再也与他无关。
但木然之间，虚望着城下的青竹箬笠和幽幽倩影，他又不由悄然想起了芳华古城池影老人的嘱托。
展开手中云佩一瞧，不禁怔怔自语：“云瑶身陷险境，我却如此置身事外，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万一她有了不测，芳华古城满城石化的善人，又该找谁去？要是……
“可是，我怎么能做对不起颜儿的事情……”
“呵呵，我一个区区草民，穷途末路的穷酸小子，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苦笑一声，这世上，到底谁该可怜谁，到底谁才最可怜？
……
当落日被西天吞没，是风起云涌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