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托付（2 / 3）

封明阳曾听杜文甫说过，大凡传送镜，如果其内景物画面是变换的，则传送有很大的随机『性』，进入不同的显示画面，意味着将被传送到与画面各自相应的地点。

又过了几个月，或许是因为古城之中寒戾扩散之故，雁原变得比往年冷了很多。

这一个冬天，原本四季常暖的雁原，也破天荒下起了纷飞大雪。积雪百日不化，整个雁原被冰雪履盖，成了皑皑雪野。

次年开春，草木不发、花鸟不醒，而古城，更是成了一座冰封之城。并且冰冻有从芳华城逐渐向整个芳华域扩散的迹象。

“看来，这里已经不能再容人生活了，这样继续下去，整个芳华域都将被寒戾侵蚀而毁不可。不行，不管希望是多么的渺茫，我也一定要到外界去找个人来救救这个地方，还有这个古城的人。”

一半是被不断恶化的环境所迫、一半是为了池影老人的托付，封明阳终于决定要去外界了。

老者道端详了他片刻，说道：“你在这方面的资质，表面看上去是很一般。但长生法门有千种万种，能否参破大道、步入长生，但凭机缘而已，较之机缘际遇，天资反而是在其次。

“不过有一点你要十分注意：你进入此城之中，已被寒戾之气所沾染，若不找到一个救治之途，只怕再活不过十年。身染戾疾，日后若想修练仙家正道，也会有极大的阻碍。你身上沾染的戾气，芳华仙谱本就可解，出到外界，能尽快找到芳华琴和能催动《芳华谱》的人最好，如若不然，你一定要尽早寻访良医根治才好。”

封明阳闻言心中暗惊：“难怪我时常感觉全身冰冷，原来是沾染了寒戾之气！爹以前曾说过，修练仙家正道的人最忌身有恶戾，看来，将后那仙家长生之道，注定是与我无缘了。对了，眼前这位老前辈定有长生妙法，我何不向他请教一番？”[]芳华战歌38

想到此处，便对老者道：“前辈活了那么久，定然有长生之方，不知可否赐教一二，以便晚生日后行事？”

老者笑了一笑，道：“你又忘了，我实体早灭，现在只是一个影子。这个虚影月残则损、月落即逝，不可久存，今夜若非有你的神曲触动，我便是显了全像，也是没有思想、不能言语的。况且长生之法，原非一时半刻口传所能相授，须得自身苦练清修。”

于是他脱了兽绒，穿上杜文甫留下的一件粗织衣物，也不打行囊，背个竹筒水壶，将杜文杜送他的和风扇也笼在袖袋里，便两手空空的前往五『色』湖边的传送镜而去。

昔日的五『色』湖，如今湖面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再也看不到一丝美丽的『色』彩。

所幸那面传送镜在水帘之后，并没有被冰雪覆盖。

传送镜，其实不是一面真正的镜子，而是一个截面圆形的虚空，只因那虚空之中时刻显映着幻景幻象，看上去像一面很大的镜子，所以人们将其称之为“传送镜。

这类虚空传送镜往往是明域与暗域之间的出入通道，人若进入其中，便会被映着幻景的虚空所吞没，被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

老人看看水中身侧将落之月，悠悠说道：“时辰将至，老朽去矣！我昔日独守荒城数万年，只为再听一次霓裳仙子的旖旎仙音，虽然终未等到，但今日得闻公子清曲，也算不枉此滞了。月池留影，不过有残心未了，今日消解，此去无回，请公子保重！”

池中的苍影一边说着话，一边随着月落，渐渐没入了水底。

封明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大声叫道：“前辈！老前辈！你先别走，我知道怎么出去，可还不知怎么样才能再进来呢……”

可是，池中再也没有回音，水中的影像已完全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