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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铂菡在小红书上写安利帖,穗子在挑灯夜读,金雨苫无所事事,抄起一本余光中的精选集来读。
这本书是去年生日时,妹妹送给她的,她天生不爱诗歌散文,是内心太直白,总触不到里面柔矫情怀,今晚熄灯后,台灯昏黄,她竟已读完了大半。
行文里有一首,让她的目光踟蹰——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
上面流转着白银
而你带笑地朝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金雨苫的心尖被小小地震颤,眼前的墙壁上一下子浮现起焦栀白皙的面容。
他一身白衣,身体环抱着小黑牛,两只手怜爱地揉着它的耳朵,抬头冲她笑着,眼底有好看的卧蚕浮现。
她不觉出神,将那句子喃喃碾碎: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第三种绝色……”
正在上铺玩手机的王铂菡听见了,坐起来与耳朵同样灵敏的穗子对视一眼,她从自己的床悄悄爬到穗子床上,小声说:
“听见了吗?念骚诗呢……”
“这是发情了……”
金雨苫把书狠狠一扣,仰头看着他们俩:“你们两个文盲,注意用词好吗?这可是余光中老先生的诗。”
王铂菡说:“哦哦,那你怎么不念‘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而是反反复复的念叨着绝色呢?谁是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