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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马车,袁可立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些,但态度依旧非常保守,说来说去就是在阐明一件事,选谁当储君都无法继承皇帝的执政理念和方向,萧规曹随都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皇帝并没有把规弄完整,好像仅仅只开了个头,想随也随不上。而放眼朝野上下,也没谁有能力继往开来。
“……礼卿兄所言有理,可陛下为何从来不提此事,也不为没有子嗣担心呢?”
袁应泰也不是不了解皇帝,有道是关心则乱,让袁可立一顿分析马上觉得是这么回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关心接班人问题,这倒不是有别的想法,而是古代士人阶层的通病。
没赶上英明皇帝,他们急,总想着换上一个就能英明。赶上了英明的皇帝,他们还是急,生怕下一位不够英明。反正怎么都不合适,心里不由自主的发虚。
“为兄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多想这件事,更不要和陛下当面提起,有百害无一利。至于陛下如何想,有何打算,就让陛下自己去谋划吧,你我只需紧跟,这辈子说不定真能看到千年未见的盛况。”
这句话算是问到袁可立的痛处了,前几年他比袁应泰还热衷皇帝的子嗣,结果屁用也没有。皇帝是又纳了两名妃子,可皇子仍旧不见踪影。
据说皇帝从那之后,除了隔几天去慈宁宫里睡一晚,去其它寝宫的次数少之又少,大多数时间都在养心殿里度过。
为什么会这样呢?袁可立觉得太匪夷所思了,甚至想过皇帝是不是有可能偏爱男宠。直到在王安去南京之前登府告辞,终于有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王安给自己留下三句话,是他侍候皇帝几十年总结出来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