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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暖黄的灯火下,陆铮看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皆满面疲惫地靠在椅子里,只觉得一颗心密密麻麻地疼。
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兵出征了,但不管多少次,每当出征前夕,面对家人担忧的面孔时,他总是觉得对不起家人。
让至亲如此忧心,终归是他的不是,可自古忠孝难两全,他夹在其中,也实在不知如何选择......
尤其安笙才刚嫁给他不久,他便要抛下她远赴西北,想想便觉对不起她,又兼之心疼。
嫁给自己这样的人,安笙注定要承受比旁人更多的胆战心惊与小心翼翼,他娶她,原本是想护她一生喜乐无忧的,如今却叫她这般忧心......
陆铮进来的脚步声,率先惊醒了正在打盹儿的安笙。
见到陆铮回来了,安笙的睡意登时跑了个干净,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大抵坐得太久,起的又太快,一时不防竟朝前栽了去。
陆铮见状忙一个箭步上前,将安笙扶住,将人虚拢在怀里,忧心忡忡地问说:“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安笙身子向来弱,可别是连日操劳引发旧疾了吧。
“无妨,许是坐久了,起的又太猛,晕了一下,不妨事的。”安笙缓缓笑着安抚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