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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杨九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口打断了这种微妙的僵持。
“苍帝啊……”杨九狠狠地纠结了一下这个称呼问题,结果还是把苍帝一个名号念成了名字的感觉。“我和相莫出去逛逛你给战兄的别院哈,你们先聊着~”
总归是要给两个主人家留些独处的时间的,这样的套路也算是约定俗成的礼仪了,杨九听了这许久的废话,现在提出这样的建议也不奇怪,而且晏苍二人也确实有事相谈,自然应允了。
“可要下人指引?”真正的东道主晏苍问到。
“不用了,我和相莫就随便走走。失了方向再问人便可。”杨九婉拒,然后又跟两人和和气气地客套了两句,便带着离歌离开了。
房间里的两人,听着脚步声远去,陷入了一阵沉默,少顷后晏苍将在场的下人挥退了,这才又同战无涯交谈起来。而此时的谈话再不是之前的闲聊,变得正经严肃起来。
“按照他供词所说,是先皇一道皇令让他家破人亡,唯一遗存的他一直隐姓埋名返回朝堂。父皇去后,父债子偿,便转而恨上了朕。当时看着朕全无所觉同人欢乐,忽而想起九泉下的亲族,顿觉朕面目可憎,动了杀心,不愿再忍辱苟且以求万全之机,借着一口血气,便动了手。”
“如此看来,似乎顺理成章,没有幻毒一说亦能自圆,可无涯当时的感觉自认也不是子虚乌有,望陛下明察!”战无涯抱拳。
晏苍虚推了战无涯的手,宽慰地一笑。“战将军无须如此,朕自是知晓。事实上,当时朕也有神魂恍惚的感觉。”
战无涯立即来了精神。他自然不是惊诧晏苍也中了毒,当时那么诡异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一路无阻地发生了,显然是所有人都中了招,他惊奇的是晏苍愿意主动承认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有重要发现要摊牌了?
“他要出卖我们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想到更合理的借口忽悠人了呢~”
以上的对话当然不是出自晏苍和战无涯,但也发生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在他们的头顶,一块瓦片被揭开了,两双闪着贼光的眼注视着房间里的情况。这偷窥的两人自然就是本该离开此处去参观别院的杨九、离歌了!
而且他们是传音交流,自是不怕两位当事人发现。
“战将军,孤能否知道将军当时为何会救朕?”
晏苍这话问的是战无涯当时产生了什么幻象,会导致他以命换命。这一点两人心照不宣。
战无涯自然是想要回答自己记不太清幻象所见,会做出如此行动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若当时那一瞬间感觉到的第三人真的存在,那很可能自己是被迫的——战无涯脑子里是这样的说辞,然而,看着晏苍目光灼灼,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拐了一个弯。
“无涯不知。”
晏苍心头一动,半开玩笑地说:“莫不是无涯神魂失守之时也知晓朕会遇刺,这才……”
战无涯惶急,抱拳辩解:“陛下明察,此事绝非无涯所为!”他竟以为晏苍在怀疑他是主使!
晏苍本欲虚晃按下想要撑起身子行礼的战无涯,但不知怎的自己竟然就伸手托住了战无涯抱拳的双手,肌肤相触之间,痒痒的,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又仿佛扩散到了全身心。
“无涯误会了,朕想说的是,你心系于朕,这才能在杀机中如神明指引一般来到朕的身边……”
晏苍看着战无涯蹙眉着急的模样,明明是个魁梧高大的男子,那一瞬间竟让他觉得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而不知不觉间,晏苍他的神情,他的动作,他的语气,都充满了柔情与宠溺!另一只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环到了战无涯的背后,托着战无涯宽阔坚实的后背,想让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