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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仕杰亦是苦笑:“父亲只有我们兄妹两个子女,对芸儿过分爱护亦是情理。好在朝中有我们父子二人,你倒不必担忧前程。”
春嫣见醉莲两只眼睛盯紧了伏青山不肯放开,起身抱琵琶过来盯着伏青山:“奴奴觉得,探花郎是个无趣人。”
他们本是旧识,当着魏仕杰的面却一丝也不露出来,便是姐妹俩争相吃醋,亦是浮于平意下的暗涌。虽春嫣更有才气,但这几年伏青山却是偏着醉莲更多,他也知春嫣的醋意,自然要装个不懂,抬眉问道:“此话怎讲?”
春嫣抬媚眼扫了伏青山一眼,低眉道:“酒也不喝,拳也不划,曲也不作,就这样枯坐着,无趣。”
言罢手指翻飞舞上丝弦,一气呵成,却是一曲《夕阳萧鼓》。
伏青山先赞:“好曲。”
魏仕杰那知她是谈给伏青山听的,亦跟着鼓掌。
春嫣递琵琶给醉莲接着,擎了酒盏递给伏青山道:“既是好曲,当饮此杯。”
伏青山不好推辞,接过来仰首饮尽。醉莲亦斟了一杯奉予伏青山道:“饮了她的,怎好不饮奴奴的?”
伏青山接了过来,亦是苦笑着一饮而尽。魏仕杰揽了春嫣大笑:“原来常听人言君疏的酒难灌,原来是没有遇到知已而已。既今日高兴,大家再饮一杯。”
从良无望,如今连身子都坏了,这一生也就完了。春嫣岂能不知那药是伏青山给的?魏仕杰今日高兴喝的太多,还不到吃饭就醉倒进卧室去睡觉了。趁着醉莲出去传饭的功夫,春嫣与伏青山相对而坐,她盯着面前俊俏的探花郎看了许久,想起初入此门中时,与醉莲两个自那些老妓子们身边挑他,逗他,往自己身边拉拢的情形。
醉莲比她更没脸些,敢追着他明目张胆的说:“伏君疏,我今日洗了三回,咱们一屋去坐一坐,你替我查查体好不好?”
可她不敢,她也不能,她总归更要些脸面。
“我知你的谋划,也知你的野心。你又何必叫醉莲拿药给我?我自己就能替你把他办了。”春嫣这无头无脑的话,恐怕唯有伏青山才知道她的意思。
“我的嘴也比醉莲的更紧,不信你看着。”春嫣说完这句,转身便回卧室了。
醉莲好容易与伏青山同桌吃回饭,才喜滋滋的进门就见伏青山穿衣要走,忙道:“别呀,席面眼看就备了。”
伏青山笑着摇头:“我得回府了!”
……
魏芸在家等的心急,梳洗过穿了洒腿镶边长绸衣并长绸裤子在起居室坐着生闷气,见伏青山归来,先就抓了只浆盏仍了过来:“你竟还知道回家?”
伏青山避了浆盏,亦在小榻床上坐了:“不过碰到大哥,与他略喝了几杯。”
魏芸冷笑:“大哥是个花堆中的英雄,脂粉场上的豪客,你也学他?”
言罢指了伏青山:“从今夜起,宿到开间去,往后永远也不必再往我这南楼而来。”
伏青山饮了几杯酒,脑中有些微微的晕眩,轻敲桌子望着魏芸,他脸上仍带着温温的笑意,然则在魏芸看来,那笑亦不甚真诚,是而踢脚骂道:“果真乡里来的土货,如今连人话都不会听了,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