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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植一脸无辜的说:“送你回去啊,”他凑近一些,“你还想做点什么?”
和他说话讨不了好,向小园将脸转向别处,默不作声。
她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一些。但她仍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她越是避免与他肌肤相触,她脚下越是不听使唤走得东倒西歪。她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她的肩,时不时撞上他的手臂。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又在下雨,街上几乎没有人。
不时有车辆从身边呼啸而去,带着泥水拖沓之音,除此之外,世界一片安宁。
雨越下越大,透过昏黄的街灯,清晰的雨滴连成串,从空中斜斜降下。
他人高腿长,他尽量放慢着步伐,与她的速度保持一致。
加班后的深夜,细雨朦胧,街道寂静,她和他共撑一把黑伞。
乍暖还寒的春夜,他的毛衣系在自己腰上,没有多余的语言。若不是这镜花水月的意境,她差点以为他们是在恋爱。
向小园心事从从,他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到不解与憋屈。
她用鞋尖踢着一个易拉罐瓶,她突然轻声询问:“你会送其他人回家吗?”
许植说:“看是谁了。”
向小园问:“同事呢?”
许植说:“不会。”
向小园又问:“当官的领导呢?”
许植:“不会。”
向小园弱弱的说了声:“魏总呢?”
许植笑了起来:“更无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向小园才试探着说出了扎在心上的那根刺:“那……准儿呢?”
许植收住了表情,他将目光投向前方,他没有回答。
向小园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准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没有装作轻松,也没有面带揶揄,因为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她没有丝毫心情用它付之一笑。
她甚至特地停下脚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正式而庄严的问出。
令人意外的是,许植并没有逃避。他平视前方,淡淡的说:“准儿是我的初恋,我们曾经有过婚约。”
许植的声音,像从冷山深处传来。系在向小园腰间上的羊毛衫也瞬间失去了温度。
向小园盯着他,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想问,你要和准儿结婚,为什么又对我嘘寒问暖。话到嘴边,她却不敢问出口,她怕从此以后,他真就对她不闻不问了。
向小园的目光穿过眼前的男人,她看着满天飘下的雨水,喃喃的说:“可她和思元的感情那么好。她明明是个拉拉呀。”
许植说:“她从前不是。”
她从前不是。她从前健康阳光,活泼爱笑,那时她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少女,她的理想是当一名儿科医生,她当年的成绩考医科大学绰绰有余。
如今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整天在一帮不三不四的女人堆里风花雪月、浑浑噩噩,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甚至迷失了基本的自我。虚度韶华,前程糜烂。
他欲给予帮助,她却拒绝任何人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