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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凝春堂的人并没有把病倒的忻嫔送去太后身边,忻嫔已经回到九州清晏,太后那边的人似乎只是为了让令贵妃难堪,至于忻嫔的死活并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事,自然太后更不会在乎。
慧云守着慢慢苏醒的忻嫔,含泪道:“娘娘,奴婢在天地一家春听得几句,您不能再激怒动气,指不定下一次晕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忻嫔木讷地转向她,动了动双唇想说什么,可嗓子干涩没能发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等慧云搀扶她起身,为她喝下一口水,忻嫔才咳嗽了几声缓过一口气,问道:“我要死了?这到底是什么病,没得治了?”
慧云道:“奴婢隐约听得几句,若是您从今往后能安神静气地养着,还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可若再一次次地动怒晕厥,就、就难说了。”
忻嫔凄惨地笑着,身体又微微地颤抖,可她怕死她不愿就这样死去,猛地就克制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呼吸看着颤抖的双手恢复平静,但又忍不住紧紧抓住了慧云的手腕,恨道:“哪怕死,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我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
“娘娘……”
“今天谁都高高兴兴的,只有我孤零零的。”忻嫔抽噎着,“为什么别人有的,我都没有。”
这是一个死胡同,慧云早就觉得主子走不出来了,正如世上有善恶,善良的人永远无法明白恶人的世界,也不能用善良的标准去要求他们,在他们眼里所做的恶就是正义,这是从娘胎里生出就在骨子里注定的人性。
而她家主子就是这样的人,说大道理没用,摆事实给她看也改变不了什么,即便有再安逸平静的生活,也无法让她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