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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阮绫从前也是如此看待自己和苏榴的么?
若是阮绫知道他有这种想法,一定是要呵呵一笑:你真是想多了。
多情每是空余恨。她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之人,怎会伤心呢?
阮绫同时怀池一起上了马车,时怀池虽然帮了阮绫,面上端着没表现出来,心中究底是郁郁不乐,他拿过迎枕下意识要揣进怀里,看到阮绫已经从善如流揣了一个,便莫名愈发气闷。时怀池把迎枕推到了一边去。
阮绫转头仔细瞅了瞅时怀池,心道,时怀池怎又闹情绪了?
今日用过了一回时怀池,阮绫觉得他不跟自己针锋作对的时候还是很好用的,难怪上辈子邵曜把什么事都交待给他,还让他做了丞相。本着哪里都能不稳,唯有后方不能不稳的谨慎精神,阮绫转了转眼珠,便忽然问他:“你是属什么的?”
“问这干什么?”时怀池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
“我是属蛇的,听说蛇是十二肖里最冷血无情的,你相信吗?”
“我不信。”时怀池不以为意。
阮绫微微笑了笑,眼中露出得逞的光。“我是信的。”她朝时怀池身旁挪了挪,坐到了时怀池身边,附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时怀池立刻瞪大了眼。她说话的气息是温热的,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凉嗖嗖的。她说出了邵曜与苏妃多年无子的秘密。
阮绫抿唇笑了笑,好像世上最甜最绵最蓬松的棉花糖,偏偏眼里的光又最是冷酷无情,“邵曜是属兔子的。”
阮绫离他远了些,拿手撑着了下巴,手肘支在迎枕上,语气挑衅,眼光散漫地问时怀池,“你是属什么的?”好似漫不经心。
时怀池瞅了瞅阮绫,她是最散漫的神色,偏偏眼里透着狡黠,好似在打着什么坏算盘,时怀池面色仍旧清凉凉的,只眼里包满了笑意,回道:“我属龙。”
阮绫有点意外,她挑了挑眉,不发表一词。现在不能拿太后身份仗势欺人了,她本意是要吓时怀池一吓,也好借着生肖之威继续骑在时怀池头上作威作福,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种一不小心吃了个暗亏的感觉。
不太爽。
时怀池却好像意会到什么一样,一下子拉住了阮绫的手腕,靠近她来,抿了笑意问:“听说属蛇的人手脚都易冷,你冷不冷?”
这天井院中多盆栽,一人高,比人高的都不少,但是邵曜与苏榴交手多年,深知能阻挡她的从来不是障碍物,只有和她保持二十尺开外的距离才会是安全的。
而且他早就练就了眼量距离的技能!
邵曜往旁边看去,这酒楼倒是有一扇月亮门通向后院,就是不知道后院有没有后门。
不过这会儿邵曜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苏榴所站得廊道就是通往酒楼大厅和正门的唯一途径,他总不能挤过去,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底下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阮绫。阮绫看了一眼,便转头朝元扇喊:“快把方才用了的桌布都拿出来。”
元扇不明所以,反身又去柜子里把房中还残存的两块桌布抱了出来,“姑娘,只剩两块了。”其他几块都在方才您和皇上的对拉中,阵亡到楼下了。元扇眼带控诉地看着她,都不知道待会要怎么跟酒店老板解释了。
——姑爷的朋友邵公子(皇上)兴致大发非要爬窗,所以那几块桌布掉下去了?
怎么解释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阮绫可没看懂元扇什么意思,“两块就够了!”她抱着那两块布又走到了窗边,往下望去。苏榴站在廊下,还没出来,她还看不到,但从邵曜的视线对面推测,苏榴就站在自己这边。
阮绫展开了桌布铺满一整个窗台,蓄势待发。
苏榴见邵曜一个人站在中庭,身上还有脏灰,心中便是一喜。皇上显见是不知为何摔了,这可不正是她关心一下皇上的好时机嘛。
她想要向皇帝慢慢靠近,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关切之情,顺便对他把仅剩的那个新手技能包给用了。
但回廊都有栏杆,她要走到庭院中,还得顺着长长的回廊步履婀娜地走一段,才能出得去。
邵曜假装淡定地朝月亮门走去,仿佛没有看到她,也不知道她喊的是自己。他准备从后门走了,免得给苏榴近了身。
苏榴又要顾及形象,不可能直接提着裙子跨栏而过,那样等新手包的时辰效用过去,就不好解释了。可她又要追上皇帝十尺之内,才能对皇帝施放技能,她只好在后面又喊了邵曜一声:“邵公子,好巧啊!”
邵曜心里就更乐了,还是假装没听懂她在喊自己,一边往月亮门方向竞走,一边抬头瞧了瞧阮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