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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肯丢了林家的脸,也不愿意放过这丫头,那该要多深的厌恶和仇恨呀,简直就像是恨不得——恨不得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凤凰城一般。
他努力地回想相处,即便是上午短暂的相处,儿媳妇那夹枪带棒的针对桑红的话,和以前相比,越来越不够温和了。
是什么让她失去了伪装热情的耐性呢?
他轻易就想到了林汗青让桑红出面负责的和秦氏的庞大合作案——他知道儿媳一定也是有着委屈的,这么多的亲戚常年累月,都依赖着林家过活,估计是忍耐得太久了,得到了一次反击的机会,就充分地利用一下,让他们都意识到她的存在感。
记得她才是如今林家的当家主母!
他忽然有些黯然伤神了,想起他当初执意回国寻找林青燃的时候,正是林家拓展业务的紧张期,他实在没有操持生意的耐性了,那么大的家业,儿孙们五代也享用不尽,他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入土,找不到飘零失散的小女儿,他没有颜面去见地下的老伴。
那天的场面和今天的场面好像是同样的隆重程度,他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把林家的经济大权交到了儿子林汗青的手里,他那时候打定的主意就是回国后,这辈子就不打算再出来了,死了正好把一把老骨头埋在故土。
哪里知道天不遂人愿,最后竟然又出来了,是他让儿媳感觉到资产和权力的威胁了吗?
时候不大林青燃带着桑红就过来了。
桑红一看外公那一副颓然伤神的模样,小跑过去,哭着在他身边跪下,抱了他的腿哭道:“外公,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争气,害得你丢脸了,你生气了打也好骂也好,我是断然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林青燃也神色黯然地在桑红身边跪了:“父亲,请恕女儿管教不周之罪,她小时候我一直都沉浸在自己可怜的回忆里,逃避着承担作为母亲的责任,等我意识到,身体情况已经坏得让我力不从心了;那个贫寒得没有家底的家,早就因为我的病耗尽了一切,当初我知道她努力地拼打着,想要攀附上宋书煜,来改变她或者我们家的命运,我知道她走了歪路也没有能及时阻止她,致使她一步步的滑下去,落得这般凄然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