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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燃心疼极了,拿出丝巾就伸手帮她擦脸和头:“你这丫头,就知道贫!”
说着往下拉拉她的肩膀,摸着她有些扎手的刚刚冒出头发的头皮,看着那明显长好的伤口,上边的头发密密麻麻,和没有受伤前一样浓密。
“红红啊,不得不说那老君医的医术高明,你看看你膝盖上边的那个疤,不过是放学路上摔了一跤,蹭破了一点皮,竟然就留下疤痕了;这次你都昏迷不醒了七八天,头顶的伤口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缝纫的针脚多得我都不忍心数,心疼得我直掉眼泪,当时还担心伤口长好了是不是还要受罪移植头发来着,现在看来咱们多虑了;你自己可以照照镜子,那里的头发长势很好的,和其他的地方一样。”
桑红小心地伸手虚虚地摸摸那长出来的头发:“是很让人意外,今晚问问舅舅老军医的号码,我要专程向他道谢。”
“呵呵,那倒不必的,听你外公说,这两天老将军就会过来,既然是贴身军医,自然是要随行的,到时候你自然就能见到他向他道谢了。”
林青燃觉得自己的女儿这么懂感恩、重情义,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重情的人想要走出情感伤害,那该是多么痛苦和艰难的事啊!
“这两天就过来?他和外公的感情真不错,人老了是不是特别重情?”
桑红赞叹道。
“是啊,人活着为了养活一张嘴,为了撑起一张脸,都很不容易,能固守乡土的人很少,大部分的人都要外出谋生,别说老了,即便是人到中年,知交零落,看到熟面孔都会感觉亲切的。”
林青燃仿佛受到了触动,说得很怅然。
桑红很惭愧地一笑:“妈妈,对不起,害得你这样的年龄还得因为我背井离乡,到这个连话都听不懂的地方;不过啊,我觉得你看到熟面孔并没有多少高兴,欧阳先生虽然从来都没有和你说上话,即便主动和你搭讪你都是一副刻意疏离的表情,妈妈啊,你对谁都能温和微笑,为什么对他就这么——这么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