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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红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几无声息地退出去,直到听到房门锁舌卡塔一声,她才放下了悬着的心脏,揭开羽绒被,开了雪亮的灯光,目光扫到她特意地散落在床前的新式铁蒺藜,不出所料,床前男子站立的地方,果然隐隐有湿润的水色浸透了地毯。
她咧咧嘴轻笑,难怪这个男人这么老实地离开了,原来是着了她的道儿。
她从床头拿起一块吸铁石丢下去,只听得铮铮铮铮一阵细碎的响动,吸铁石被包裹成了银色的厚厚的铁疙瘩。
上边是她上午从超市买到的超大号的大头钉,不过她拿到修车铺让人把那小东西三五成群地焊接在一起,保证它们能尖尖朝上,不被踩扁。
桑红认真地数了数,少了一颗组合的大头钉,看起来,她放置东西的地方停合适。
她捏着手指间锃亮的匕首,轻轻地拧开卧室的门。
外边没有人,房门紧闭。
她放置在房门门把手一侧的两颗组合的大头钉也已经不见踪影了。
窗户后边插销连着的强力弩并没有触发,黝黑的箭尖阴森得像蛇头,气窗下边巨大的捕鼠夹也好好地放着,并没有因为有人推气窗就飞扑上气窗去,厨房半开的窗户上的强力胡椒包也好好地放着,不然她会听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难怪她没有听到惨叫,原来重量级的埋伏都没有发挥作用,看来这贼的开锁功夫了得,竟然是从门口进来的。
桑红过去,把开了的保险锁重新连上,想了想,把手中的钥匙从门后的锁孔里插入了半截,这样是不是会好很多?
过去了,竟然真的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梅晓楠的死讯没有传出去的话,这些人显然是追踪梅晓楠的。
那个男子的脚比他预想的要伤得重,他一瘸一拐地压根儿就没有走出桑红所住的公寓,而是直接乘坐电梯上了二楼,然后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拉着绳索,直接跳到外边的巷子里。
“这么快?”那个下午去给桑红送货的男子问他。
“不是。”刀疤脸很肯定。
“她没有易容拉皮伪装之类的?看着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