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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清柏的记忆力很好,语言表述十分的准确。

宋书煜默默地记下了疑点,继续提问:“她对你说的第一句就是——我准备好了,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那都是虚套套,你要好好地活着,努力地康复,等你出院了,请我吃大餐补偿我好了;你要敢食言,我跟着你到Y国讨账去;这是原话,还是你转述的大意?”

“原话,我改动的不会超过三个字,我的记忆力一贯很少出错。”欧阳清柏肯定道。

“这句话透露出——她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经历,对你的了解显然不少。”宋书煜说着在“你要敢食言,我跟着你到Y国讨账去”这句话下边画了横线,然后问他怎么理解。

欧阳清柏的脸色有些黯然:“我觉得她的意思是让我病好之后,她会陪我吃饭,然后让我尽快离开中国,不要打扰她妈妈现在的生活;我要是做不到,她会和我没完。”

宋书煜觉得以桑红的性子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意思。

“那桑红把手伸过去拉你的手说加油的时候,显然是暗示你们一言为定;‘是啊,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妈妈,这手术难受的主要是你,我这边只需要点勇气罢了’这句话——这句话证明她怎么都不可能选择自杀,她需要勇气。”

欧阳清柏没有说话,半晌开口:“桑红做过特种兵?”

宋书煜点头:“她很能吃苦,勤奋好学,是个好兵,所以,我觉得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梅晓楠即便有帮手,不动用枪的话,想拿下她也绝非易事。”

欧阳清柏和他对视一眼,悄声说:“你是说她——她还——有可能活着?”

“既然原来的假定轻易就能推翻,那么一切可能性都是有的。”宋书煜沉声说,他觉得现在开始,他要亲自动手,把桑红的案子从前到后再仔细地捋顺一遍。“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发现,会及时地通知你的。”宋书煜收拾好东西,探手把他的钱放到了他的枕头下边。

“希望能有好结果,注意保密,千万别再让流言打扰到她。”欧阳清柏认真地说。

飞机到达M国机场,正是愁云惨淡万里凝的严冬,她在飞机上虽然已经洗去了伪装,却依然未敢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