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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那一晚表现得很勤快,从始至终都没有坐下休息过,一直在收拾杯盘,拖地,间歇来帮我们收银,熟门熟路地找到水池清洗玻璃器皿。
看到她的手被冷水冻成红萝卜,我生出一点不忍,说:“柜子里有胶皮手套,另外你可以烧一壶热水用。”
她说没事。
十一点准时关门,外面漫天风雪。
她在表格上填写的住址是澜光公寓,莫尔问她为什么不住在学校。她说宿舍十一点就不再允许出入。这个像是为我们店量身定做的理由在我听来绝非实情。
“好吧,澜光公寓。来回一趟茶叶市场的距离。”我说,“我跟莫尔送送你吧,虽然只是辆破普桑。”
“不用了,有末班公交。”说完她向站台走去。不知为何,那背影带着一种凄惶,像宿露就要从叶尖上坠落。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她男朋友被捕的事,所以只当这凄惶是每一个独行在冬夜街头的背影都会具备的观感。
后来的很多天里,蒋丽莎一直这样说话,做事。直到她主动和我开玩笑,我才感觉到她正融入我们这个小集体。
“莫妮卡。”
“嗯?”
“你比演《西西里》的时候胖了点。”
“好吧,其实做完了这块该死的樱桃慕斯我就要赶回意大利拍戏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丽莎,我以后叫你Lisa吧,就当是陪陪我们这些连圣诞节都不能回家过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