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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意外,刚才他必死无疑。
罗非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人,刚才那种景象出现在他面前,他根本无法坐视不理。
周围的音乐提醒他,他是回到了刚刚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下课铃声与课间的眼保健操铃声在他耳边再次响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来到二楼窗户边上,看到横在地上的少女尸体,确定了一件事,死在黑雾中的人没有复生的机会。正在思索的的时候,一个眉眼阴郁的女生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说:“跟我来。”
罗非回头打量她,女生说:“信。”
“去哪?”他问。
“进来的消防通道。”那个女生头也不回,说:“我刚才听见你们说话了,你们也想去那里吧,确实,现在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了。”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去了。”罗非说。被火焰吞噬的感觉还萦绕在他周围,他现在想的是,如果同伴都这么不靠谱,他还是自己寻找真相的好。
“我是第十次进入门。”她看着罗非,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们为了救人而死,我也不会来找你们。我有经验,你们有武力,我们可以互补。”
罗非这次没有拒绝她。
他们进了消防通道,待在五楼到六楼的平台处。这里几乎没有光,只有墙上的一扇A4纸大的小窗户,投进一块斑点。
这里除了楚寒生,还有一个人。这是个相貌粗糙的中年壮汉,看的出来经济水平与文化程度都很一般。
他看到女生带着罗非进来,嗤笑了一声:“都是骗子,就编吧,我看你们能不能编出一朵花来。”
“你可以走。”女生说:“大门就在那里,谁也没拦着你出去。”
“谁知道你们在外面放了什么东西。”壮汉说:“谁知道有没有毒。”
女生彻底忽略了他,对另外两人说:“你们好,我叫孟晓兰。”
“罗非。”
“楚寒生。”
楚寒生对罗非说:“刚才居然没有互通名字,失策了。”
“说了也没什么用,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罗非说。
“别这么说。”楚寒生凑过来,使劲拍了一把罗非的肩膀说:“我刚才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现在呢,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咱们肯定能出去的,哈哈。”
罗非一脸寡淡的把他的手推开。
两个人算是同生共死过了,楚寒生现在处于一种神经的状态,有刚才罗非的行为打底,他忽然觉得,不管嘴上怎么样,这的确是个好人嘛。
孟晓兰问他:“你是第一次进来?”
“是啊。”楚寒生笑了两声:“看样子我的运气不好啊。”
“是不好。第一次进来往往都是单人场,难度也不会高。”孟晓兰说:“罗非呢?”
“第一次……多人场。”罗非也没用避讳,说完后问她:“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壮汉站起身来,捏紧拳头,威胁的看着几个人。他紧接着就想要动手去拎孟晓兰的领子,怒骂:“你再不解释我就……”
楚寒生飞起一脚就把他踹了老远。
“如果死过一次都不能让你学会用脑子解决问题,我不介意让你死第二次。反正你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不是吗。”罗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很不幸,我们要向你通知一件事情,因为我们的失误,你被卷入了一起事故中。现在你周围的空间处于紊乱状态,您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越到其他时空。”
“因为您周围的空间乱流较弱,所以前往的时空也会是处于不稳定状态的亚级空间,这是致命的,请您务必在该空间崩溃之前返回原来的世界,请谨记这个忠告。”
“希望您可以活到空间乱流消失的那一天,祝你幸运。”
这封信是罗非在某天早上发现的。
那天他按部就班起床,洗漱,吃早餐,正准备出门时,他在玄关柜上发现了这封信。罗非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恶劣又幼稚的玩笑,但是在第二天,真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当时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半,他独自去看了心仪已久的电影的首映。电影很一般,即使他是导演与主演的铁粉,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夸奖的地方。带着些微失落的情绪,在离开商场之前,罗非去了一趟厕所。
那家商场建了很久了,即使精心维护,不可避免的,仍有些设备时不时罢工。他今天刚好遇到了。
上厕所上到一般,厕所的灯灭了。
几步远的地方,门缝中透出亮白色的,冰冷的光。
罗非并不着急,也没什么紧张的情绪,他借着手机的光掏出纸巾,洗了手,仔细擦干净,在门前停顿了一会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手停在门的把手上,久久没有动弹。罗非的感觉一向出奇的准,他上次有这种预感是在十三年前,这帮他躲过了一场三十人死亡的车祸。
他的脚下,门缝处有暖黄色的光。
如果这个厕所有窗户,即使是在七楼,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顺着窗户下去,但这里没有。
这是个密室,除了门,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何况漆黑一片的厕所也不一定安全。
罗非打开了门,外面是一处民房,装修很简陋,但看得出这里的主人住的很用心。他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婚纱照,上面的新娘即使尽心打扮过也只能勉强说一句不丑,挽着与她登对的新郎,厚厚脂粉下的脸,上面的笑容僵硬而滑稽。
厨房里有水声,水管打开的声音,锅里水沸腾的声音,加上砍刀挥向骨肉的声音,活脱脱就是一场晚餐前幸福的忙碌。
罗非移动脚步,没有发出声音。客厅里,地面打扫的干净,廉价沙发上铺着床单,权充作沙发套。床单上大朵的牡丹已经褪色,由沙发垂向地面的地方,边角上有一片洇湿的痕迹,现在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