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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圣女呢?”她一直关机,她们寝室里,她和皮蕾都不在,别的人,虽说一个系,可我都叫不上名字。
“她很少回寝室,不知道。”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收到她的短信:“我年底可能出国,先不离开这儿,晚上回学校,找你去。”
“我男朋友的哥哥在意大利,我可能去那儿,现在还没开始办手续。”这是她第一次和我提到那个男人。
我们这次去的是离学校稍远一点儿的金山伽田,一个汉堡店。
“他是搞工程的,对我很好,我先去,他等这边的工程结束以后也去。”她说了很多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说他小时候是孤儿,后来被这个城市的工商局局长收养。当然,这个故事,我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因为,一个汉堡的工夫,她就接了三次电话,都是她的那个他,从圣女应答的内容来看,也都是问寒问暖,呵护备至,外加监督,我们没有聊完的话题也因为电话的催促不得不告一段落。
但总的来说,她的爱情让我觉得和电视剧里描述的似乎别无二致。
张小娴说过,她要过一种婴儿般的生活,有奶喝,有人抱。我想圣女也许真的能过上这种生活。
毕业之后,大部分人都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家乡那边的,去南方的,继续读研究生的,只有圣女一个人在这里等出国的消息。她住在外面,多半时间是一个人,我们的联系也因此越来越多,她还是经常来学校这边吃饭,我有空也陪她散步,那个别克男人经常给她钞票,所以,逛街是我们从事最多的消遣活动。她比在学校的时候打扮得更加精致,甚至是高贵。
我并没有和那个别克男人正面接触过,直到我陪圣女办理出国手续时我们才真正见面。
圣女是在一家私人的海外留学中心办的手续,我想后来的麻烦也是出在这儿。
出国的手续很复杂,光是这复杂的手续就足以磨练人的意志了,出国以后要受的锻炼就可想而知了。
暑假的短期学习班里,课很少,我每周多半时间都没事,陪圣女去市公安局办理各种手续也觉得长了不少见识。就是在第一次去公安局的那个上午,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了那个开着蓝别克的男人。
“这是我老公。”我刚上车,圣女拍着那个男人的大腿给我介绍道。
对于时下“老公”这个词,我一向不敢恭维,太泛泛了,这种称呼适用于很多种关系当中,恋人,夫妻,情人,同性别但要好的女孩之间,甚至还有一夜情的也这么称呼,圣女这么叫,我听了很不舒服,尤其是看清楚了那个男人之后。
他的脖子上带着奇粗无比的金项链,还有他的墨镜,透着一股霸气,总之,这一切都把我本来应有的热情和客气全都噎回了嗓子眼儿,当时的我,哑口无言,呆若木鸡。圣女马上把话题岔开,也算是给我圆了场。
但是,见了这个男人以后,让我为圣女感到不安。
复杂的手续和苦苦的等待之后,圣女出国的时间终于定下来了。
我陪着她往返于城市里的各大商场之间,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圣女把卡里剩下的一万块钱,换成了美元,“别告诉我家亲爱的啊。”她冲我眨了眨那亮亮的眼睛。很显然,这是她私藏的钱。
“我觉得学校的男生太幼稚,他对我是真的好,又让人觉得安全。”我突然想起她以前这么说过,原本,在她看来无懈可击的爱情,已经让我感觉到了漏洞。
她的出国欢送会很简单,大多是以前我的学姐们,多数是从外地赶回来的,这时,我才真正知道她们姓甚名谁,当然,这个时候,因为我经常陪圣女办手续或是逛街的缘故,我和这个别克男人已经很熟了,饭桌上他和我说的话算是最多的了,饭后,他还执意请我跳舞。
“李默,我看你是一个好女孩儿,今后,什么打算啊?”一闪一闪的灯光下,跟不上节奏的我,身体被这个胖男人僵硬地拖来拖去。
“我考研啊。”我的腰被他扶着很不舒服,这还是我第一次和男人跳舞。
“你很优秀,肯定能考上”音响很吵,他冲着我的耳朵喊。
换了摇头曲以后,大家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放松,好像是在无人的旷野中放纵、撒欢儿。也有喝多的女生抱着圣女的头哭,毕竟,这是一次离别,多少有些伤感。但,圣女心中的伤感已经被出国前的兴奋淹没了。
圣女如期出国了,总算是没有白等,尽管,那隐隐的不安一直笼罩着我,我还是祈祷她平安、顺利。
“喂,李默啊,我把圣女送走了,哎,难受啊。”这是圣女走后的第四天,别克男人给我打的电话,当时是半夜十二点多。
“哥,是你啊,她什么时候到啊?你别太难过,两年很快会过去的。”我很惊讶,所以也清醒了。
“你平时经常和她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寄托吧,我想到了你。”他哑着个嗓子,不知是难过,还是喝酒过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