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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殿下。”
叶倾国面带笑意走出了太子寝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时,有一名太监缓缓走到她的身后。
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太监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块令牌递给了她,“主子有令,让你拿这两块真令牌,把那两块假的换回来。”
叶倾国转过身,接下了令牌,“前几天才以假换真,为何又要以真换假?”
“真令牌的用处已经发挥了,所以主子没有必要再留着令牌,太子手上的两块都是假的,他现在没发现,要是将来哪一天发现了,肯定怀疑到你的头上,趁着他还不知道,把真的还回去,这样一来,你不也安全了吗?”
“原来如此,师父果然想得周到。”
叶倾国收好了令牌。
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令牌可以欺骗太子一时,不代表可以一直欺骗下去,把真的放回去,可以杜绝她暴露卧底身份的可能性。
“对了,还有一事。”太监又道,“主子承诺过你,你替他做事,他帮你报复你仇恨的人,淑妃已经死了,下一个,应该就轮到谢家的二公子了吧?”
叶倾国‘嗯’了一声。
杀死淑妃的药粉,就是师父提供给她的。
一种经过调制的毒花花粉,可以通过嗅觉传入肺腑之中,偶尔闻一闻不要紧,超过两个时辰就会轻微中毒,连续闻五个时辰以上,那就是重度中毒,持续时间越长,中毒越深。
花粉是有淡淡香气的,然而,淑妃的寝宫里本来就有焚香的习惯,焚香的味道会盖过花香,因此,淑妃判断不出自己的寝宫里多了一种香味。
此毒中毒的征兆先是头晕脑胀,再是四肢冰冷,淑妃一开始只以为自己是普通的着凉生病,就让御医去看了,御医也是正常人的鼻子,闻不出来床幔上的花香味,就按照一般的着凉伤寒开了药,结果淑妃吃了之后自然无效,只要她躺在床上,就等于不间断地闻着毒花香,躺着的时间越长,离死亡就越接近。
最后被毒死在了花香里。
大概十天八天的时间,花香就会完全淡去,由于其他人不是长期靠近床榻,更没有机会去睡淑妃的床,盖淑妃的被子,自然也就不会受到花毒影响。
师父说,这毒花是他偶然采到的,就只制作了一瓶毒粉,淑妃等于是帮他试药了,验证了这花毒是可以杀死人的。
如果能早点发现,自然不至于死。
谁让她偏偏有点焚香的习惯,再加上不太聪明,就只能进鬼门关了。
“你一直都呆在深宫之中,想要杀谢家二公子,就不能亲自出手,你只能借别人的手来。”太监的声音又一次传入耳膜中,“主子已经给你想到主意了,你如今就有一个很好的帮手,想个正当的理由让他帮助你,你很快就能够报仇了。”
叶倾国怔住,“很好的帮手?”
“太子啊。”太监瞥了一眼大门口,确认无人靠近,这才小声道,“我跟你说……”
……
“师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走动?”
吴家的凉亭之内,吴银亲自沏了一壶茶,倒上两杯,推了一杯给坐在对面的人。
白湖幺拿起了茶杯,“我怎么就没空了,你觉得我很忙?”
“阿星明天就要嫁了,你们府里今天应该忙着到处张灯结彩吧?”
“不错,你我师兄弟一场,我亲自来给你送请帖,是不是够给你面子?”白湖幺说着,把一份喜帖放在了桌上,“别家都是我派人送去的,你看看自己的面子是不是挺大。”
“这么说来,还真是挺大的。”吴银瞥了一眼桌上的喜帖,“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理由?”
“我身子不太舒服,无法出席。”
“哪里不舒服?说说看。”白湖幺慢条斯理道,“高明的大夫就在你眼前。”
言外之意:哪不舒服说出来,我马上给你解决,就不影响你明天参加婚宴了。
“师兄,你明知道我为何不想去,又何必拆穿?”吴银懒得找借口了,“我就是不想去,你还能勉强我去吗?”
“我知道,你也喜欢阿星。”白湖幺笑了笑,“可你没赶上好时候啊,或者说,你们本来就没有缘分,这世上两情相悦的人太少了,多的是一厢情愿,人家不喜欢你,放下就是了。”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以为世人都跟你一样薄情冷血?”
“师弟啊,执着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你看上的人没看上你,就这么让人不能接受吗?脑子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怎么想,你是管不着的。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洒脱一些,去参加明天的婚宴,说不定在婚宴上能碰上个顺眼的姑娘。”
吴银:“……”
他对于阿星来说,也许就只是一个纯粹的‘师叔’。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在,他跟阿星应该也就只会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阶段了。
他自然不会强求,再说了,有白湖幺在,他若想去纠缠阿星,恐怕要被白湖幺修理一顿。
如果不去参加这场婚宴,是不是显得他特别不洒脱?
就算要放下,也不能让人看出他的纠结,应该洒脱地放下才对。
“好,我会去的。”他仰头饮下一大杯茶,“师兄,听了你的一席话,我已经做好一个决定了。”
“什么决定?”
“我看上的人没看上我,这的确是没办法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是时候放下。这种事经历一次就已经挺让人烦恼了,幸亏我不是顽固的石头,我还是想活得洒脱一些,我再也不要单恋一个姑娘了,我要等着姑娘来喜欢我,来追求我。”
吴银说到这,撇了撇嘴,“这样一来,我要是刚好看上那个姑娘,就不用太辛苦地去追求了。”
白湖幺:“……”
身为一个爷们,不主动出击,等着姑娘追求他?
这样的想法还真是有点不太爷们啊。
不过,似乎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