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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抱紧朱瞻基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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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暖溶,云鬓松散,枕边溜下白罗衣,烛台堆上红泪叠。天色大明,内侍陈会福朝杜若呶呶嘴,示意她推门进去唤人。
杜若红着脸推门而入时,帐帘半垂着,孙清扬的半截雪白胳膊横出床边,室内似有什么味道,昨个他们要了四次水——杜若没有多想,只轻声细语地唤道:“殿下、主子,该起身梳洗了。”
她家贵嫔如今已经降为嫔了,杜若不想改口,就只唤主子,不称位份。
这个时辰,连给太子妃殿下请安的时候都过了,幸好太子妃她们昨个在山上寺里,还要呆一晚才回来,才能够睡到了现在。
但是再不叫起,难保不会传什么风言风语到太子妃的耳朵里,她家主子说不定会因此背上诱惑皇太孙纵情声色的罪名。
孙清扬以往一向是寅初即起,可今个实在身困体乏,听到杜若的声音浮在耳边,却睁不开眼睛相应。
杜若拎起叫醒的金锤,在银磬上轻轻敲击。金声玉振,落在帐中的两个人耳朵里,朱瞻基不耐烦地唔了一句,“再睡一会……”伸出帐子的那只胳膊转了进去,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