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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满是怜惜:“丫头,傻丫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头上奇怪的冠冕早已掉了;而她,就连弓箭和匕首何时掉在地上也没察觉。护身的羽毛已经散架了,它早就散了,自己,再也没有通天的本领了,就算是夸父,也会被渴死的。而自己,不同,终于找到了那片沼泽地,赶在太阳把自己彻底烤焦之前。
冥冥之中,感谢上苍的仁慈。
她终于嘶声痛哭。
“丫头,哭一场,哭一场就好了……”
“秦尚城,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你竟然走了,真的走了,也不等我……你不等我……我叫你你也不等我,也不答应我……”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再也说不下去。
他笑起来,无限的喜悦,紧紧搂住她,贴着她的脸颊,声音轻柔:“丫头,如果你没有追来,我真的就走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怪自己叫他也不答应。他竟然真的要走!
他怎能走?凭什么要走?十几年都过去了,为什么一天都等不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被人遗弃的孩子,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又委屈又可怜。
秦大王低头凝视着她,想起受了惊吓的小虎头,也是这样,顽皮的时候,怎么训诫都不听,一个劲地抓了螃蟹放在你脖子上,大肆捉弄;但真正受到委屈了,害怕了,就只能嘟囔着小嘴巴,站在甲板上,低垂着头,不敢哭喊,也不敢叫任何人抱,连撒娇都不敢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