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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站在原地,秋风吹起,心也一点一点地冷下来。窗户的地下还铺满金叶子,正是闷得发慌时,一枚一枚抛在地上的。这些金子,她也曾提出给鲁达用于寺庙的开支,但鲁达却坚决制止,说用不着。更大的疑惑是,鹏举怎会临时让李巧娘嫁给了高林?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她打破头也想不出来,事情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鹏举又隐瞒了自己什么事情不肯明言相告?难道是发现自己走了,他才不得不如此?
她越想越是郁闷,若自己不走呢?不走他就纳妾了?
亲兵按照鲁达的吩咐,熬煮那种医治眼疾的草药,另一种则是外敷。岳鹏举焦急等着见妻子,便不肯先敷药,怕眼睛等会儿蒙上了见不到。
他急不可耐地在门口徘徊,禅房处清幽静谧,往来不过三五因为战乱流离在此的小和尚,出家原是为着谋生和逃避经年累月的战火,不过是谋生而已。花溶是女子,来此住下终究不便,纵然是豁达磊落的鲁达,也不过只偶尔指点她一些箭法、武功,平素,她一人独居西厢,见了面,也只是跟小和尚们点头致意。现在,三几个人见岳鹏举来此,又是认识的,便纷纷上来问候,向他打听外界的事情。一个个都很欢喜。
可是,今日岳鹏举却无心与他们高谈阔论,敷衍得几句,见鲁达前来,立刻迎上去问:“鲁大哥,十七姐可还好?”
鲁达挥挥手,小和尚们退下,见岳鹏举满脸期待之色,这才说:“鹏举,你且先安顿下来,阿妹尚在气头上。”
岳鹏举大为失望,又焦虑,急忙说:“待我亲自去看看,十七姐定会见我。”
鲁达略为沉吟,他和二人渊源深厚,实是希望二人和好而不是分裂,便说:“也罢,你自己去看看。”
岳鹏举大喜,顾不得眼疾,扯下蒙面的白绢就跑出去,径直来到西厢。
他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东林寺,但还从未到过西厢。近了,方发现也许是前人礼教的规范,西厢有大门和高高的围墙和禅院完全隔开,十分封闭,显然是为了保护女眷不被打扰。
大门紧闭,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见得一棵高高的大树,树冠起码四五丈高,如一把圆形的大伞,将周围遮盖得密密匝匝。
他心里激动,拉了门上的铜环大声喊:“十七姐,十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