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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海风呜呜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暴风雨来临。
她低下头,转身就回到船舱。
三天后,五牙战船不见了,她想,也许不过是顺路,秦大王,他已经驶回了他自己的海岛罢?
这一路,她再也没有出过船舱。终日躺在船舱的床上,一路上,高热不退。
岳鹏举一直守在她身边,整日陪着她,熬了许多草药,她的病也不曾好转。船上的一名军医来看过多次,说她奔波日久,劳损了心血,又在海里浸泡多时,寒气入骨,起码得好好休养两三个月才能复原。
岳鹏举听从军医吩咐,每天都熬了鱼汤等东西,细心照顾她,船行半月,她已经不再发热,精神也逐渐好了些。
又一路南行,终于靠岸。
脚重新踏上陆地,恍若隔世。
花溶但见冬日的肃杀,饶是满目苍黄,也觉得比海上的美景更令人心安。她长叹一声,低低道:“踩着陆地,终是比海上飘荡好。”
岳鹏举紧紧拉住她的手,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那种温暖的力量,叹息也变成了微笑。
弃船乘马,沿途,往日荞麦青青的百里繁华江南路,在金军的肆虐下,早已满目疮痍,衰败不堪。大军行处,只见一座破落的大庄园,里面杂草丛生,屋里的主人早已逃亡,人去楼空。
花溶勒马,忽道:“鹏举,我们在此歇息吧。”
“好。”
上岸后,军中汇聚了不少家眷,张弦的妻子高四姐和两个儿子也一同赶来。众人入庄园,女眷洒扫,士兵除草休整,很快将这座废弃的荒宅整饬一新。
饭后,众人各自歇息。
桌上点一盏灯,明灭闪烁。
天寒地冻,屋里生的火盆也不足以取暖,岳鹏举先上床:“姐姐,我捂暖和了你再上来。”
她笑起来,也上去,他伸手抱住她,两个人一起,总是暖和得特别快,不久,他已经觉得怀里的身子暖暖的,软绵绵的。
“姐姐,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淮扬行宫。”
“嗯,我就不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