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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都是你们惯的她!”
对于好友的诉苦,蒋氏既无奈又觉得愤懑,更生气她的无能被欺。
她始终觉得,鱼鳞舞一个乡下女人能有什么见识?就算是一朝飞上枝头那也改不了缩手缩脚的胆小毛病,如果杨氏能够正经发威,竖起婆婆的威势来,凭鱼鳞舞那么个乡下女人能有多大胆子去翻天?
“你也不是不知,我向来是个和善绵软的性子,只要大面儿上过得去也就罢了。当年前头的那位薛氏遭遇不幸故去,我以京城尚书府嫡长小姐的身份嫁与拓跋府长子为续弦,多少人背后嘲说我低嫁自甘堕落?
只我当时想着拓跋府老太太是个慈祥的,那三房的看起来也是个温言和善好相处的,虽说是续弦,但女人一生图的不就是个夫妻和睦,一家和乐吗?只要幸福,嫁高嫁低又有多大分别?
可我万万没想到未嫁之前百般的好,嫁进门后竟然是如此的……唉!”
杨氏一声低叹,语气无比的落寞,惹的蒋氏跟着揪心难过不已,于是陪着落了两滴眼泪,更勾起了自己的一番愁肠。
“唉,我也知道你是难的。这世间原本就男人的天下,我们做女人的又能怎样?一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就把咱们女人钉的死死的。想当初我还不是一样?原本在家也是个讨人欢喜的,谁知才定下婚事没多久他就死了。
可他死原本就是意外,究竟与我何干?可是那些人却不肯放过我,口口声声说是我命不好!最让我心冷的是,外面的人也还罢了,反正不是一个屋檐下的,说些什么我只当是狗叫。可是我家中亲人却也这般,恨不得逼着我立刻去死。
我就是不懂,我什么也没做,连那死鬼的面都没见上一次,怎么就是我的错了?他们怎么就忍心要逼着我去死呢?所以我最后恨上心头,想着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我死,我就偏偏要活着叫你们看到却没办法……”
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蒋氏泪、苦、恨与痛交集,竟是百般滋味齐聚心头!
杨氏其实并不耐烦听她述说,只是还要让她给自己做事,却是不好打断,只得耐着性子,嘴里嗯嗯啊啊敷衍着。
好在蒋氏这些年早就被折磨的心冷且硬,那些恨事她更是压在心底从不轻易表露,在说了一番话后便又把话题转回到杨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