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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菜单,我的脊梁骨一软,先不说菜有多贵,光是菜名我都看得似懂非懂,而且起得还都不怎么好听,从字面上联想,只能想到鸡饲料、妙鲜包一类的动物食品。
魏依然轻车熟路地点好了菜,我上下左右斟酌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朗朗上口还不失风雅的菜名。“我要一份烧白子。”我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和魏依然都一愣,魏依然表情认真地问我:“你确定吗?”
我心想,什么情况,点个菜还这么严肃:“怎么着?不确定还能求助现场观众吗?”
魏依然转头对服务员说:“给她上吧。”
服务员莫名其妙地忍住笑,点点头。
“要新鲜点儿的。”魏依然补充完,服务员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魏依然面对面,我有点儿尴尬,但又不是针对魏依然的尴尬,想了半天,才发现是四周的气氛使然。大堂里空空荡荡的,随便出点儿什么声音,都引起一阵回响,除了我们,客人只剩斜对面坐着的一对男女,要说不是婚外恋,连他们面前的那盘生鱼片可能都不相信。男的四十多岁,女的也就二十二三。两个人大概是在商量吃完了饭要去哪儿销魂一下,所以男的面带油光喜笑颜开,女的腰肢轻扭红潮乱泛。远远遥望着的我,想到这两个人肚子里塞满了海胆海螺和生鱼片然后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时,胃袋和脑浆都变得抽离荒诞起来。
服务员又像幽魂一样出现在我们身边,分别给我们上了菜,我尝了一口我的烧白子,干干巴巴淡而无味,魏依然兴致勃勃地问我:“好吃吗?”
我麻木地点点头:“有股羊腰子的味儿……”
魏依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确实是一个体系的,这是河豚的精子。”
我扭头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啊!”
魏依然一脸笑意:“我还以为你就好这一口呢。”
情绪惨淡地吃完了饭,我和魏依然走出这家变态小饭店。坐上车,魏依然问我:“还恶心吗?”
我点点头:“恶心。”
“这是我请姑娘出来吃饭,第一次吃出这么个结论来。”魏依然总结道。
魏依然一边开车一边问我:“现在咱们去哪儿?去DOMUS喝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