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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地转过头,距离不足三十公分的距离,她脸色的煞白,眼中的惊恐,与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看得赵子建心里不知不觉又叹了口气。
事实如此,已经死去的人们,固然可悲可悯,令人惋惜,但劫后余生的人,面对如此的打击,面对近乎未知的一切,又何尝不是痛不欲生和胆战心惊?
说出来丝毫都不会感觉丢人的是,上辈子在公司里醒转来,面对满屋子倒地不起的同事,在接连试了几个人的鼻息,却发现他们或她们,都已经是浑身冰凉且僵硬了之后,赵子建先哭后吐,且惊惧到浑身瘫软,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勉强唤醒自己的理智——事后很多人讨论起来,他的反应已算不差。
而与那时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自己相比,现在的齐芳兵,才只是一个二十岁的、还没有来得及走出校门的女孩子。
赵子建走过去,抱住她,手掌在她的后背轻拍轻抚。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只知道,面对这样的天劫,我们必须保持冷静,才有可能活下去。我知道你肯定很害怕,不过,还有我在呢,对吗?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掉的。”
她的身体仍然颤抖着。
赵子建松开她,看着她,说:“相信我,好吗?”
齐芳兵近乎下意识地点头。
于是赵子建抓起她的左手,再次环顾一周,回头跟她说:“现在,我知道有个地方是比较安全的,所以,我现在就先把你送过去。你跟我走,记住了吗?”
齐芳兵愣怔地左看右看,猛然回头,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已经算是难得的镇定了。
赵子建微微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小手,然后便拉着她的手,往北走。
他的小POLO还在实验中心的停车场停着,但现在这个时候,只怕外面满大街都是失控的车辆,和倒地不起的人们,车子是根本跑不起来的。
但很快,他松开齐芳兵,走到一辆倒地的自行车旁。
犹豫了一下,过去试了一下那位女同学的鼻息,他叹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她搬开,把那压住了她一条腿、又同时被她的身体给压住的自行车扶起来,冲齐芳兵拍拍后座,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