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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停车场,被黄线划出一格一格的停车位。最前面的一排停车位用黄字标明了车牌号,表示为院领导的专用停车位。
我今天没有开车,停车位空着。
林立现在打扫的,正是我的车位。
就像打扫我的办公室一样,我总觉得林立从来没有把我的停车位真正打扫干净过,所以每次停车,我都要自己先下车把车位打扫一遍。
我在四楼办公室窗户前暗暗观察着林立,他在我的车位上足足打扫了二十分钟,仿佛那里有扫不完的垃圾。事实上,那个黄色的长方形小格子里,连一片树叶都没有。
他是不是想把我的车位扫出一个坑来,让我的车一开进去,就深深陷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反应迟钝的林立终于感觉到楼上有人看他,抬起头来,朝我的窗前望了一眼,就在我们目光相接的那一刹,我忽然发现他的目光就像医生手里白森森的手术刀,似乎要把我的心都剜出来。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急忙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2
下午五点半,我准时下班。
落日余晖将这座城市渲染得一片血红,每个在大街上走动的人,都仿佛穿着一身血衣,红得让人心里发慌。
我推开家门,屋里静悄悄的。
一年多前,妻子佳惠子辞去了学校的工作,在家里当起了专职家庭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