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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海边落日似初升。夕阳西下,临海的小教堂里灯火通明,有人聚集在教堂内,大约是在等待着婚礼的序幕开启。
梁延川已经进教堂准备婚礼仪式了,白梓岑还留在休息室里,任由化妆师替她补妆。化妆师的技巧精湛,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白梓岑都险些怀疑自己的长相。
叩叩——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化妆师走过去开门。之后,白梓岑等了很久,也没见化妆师回来。她颇为诧异地回过头去,却看见周延昭正站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白梓岑,好久不见了。”
“你也是,好久不见了。”白梓岑透过梳妆镜的反射,温和地看着他,“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我们两个老同学也有五年没见了。”
周延昭寻了个凳子,在白梓岑的身旁坐下:“现在都不能叫老同学了,该叫你嫂子了。”
白梓岑低了低眉,脸颊上有些飘红。
情绪羞赧的时候,人类总擅长用各种方式掩饰自己。白梓岑顿了顿,故意岔开了话题:“陶陶没跟你一起过来吗?刚刚在我家的时候,还看见她跟着你到处跑呢。”
“到教堂的时候,她有点喘,我就把她交给我姑母了。”
“是这样啊。”
“嗯。”周延昭的语气微迟钝,片刻后,他才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梓岑,郑重其事地开口道:“白梓岑,其实我挺讨厌你的。我有时候甚至还在想,如果当年我那条腿没有断,你也没有来我家给我补课,那该多好。”
听周延昭说讨厌她,白梓岑倒是意外的平静。
她眼尾上扫,轻描淡写地说:“我就知道,你应该是很讨厌我的。”
“是啊。”周延昭抬起衬衫袖口整理着,“如果当年你没有给我补课,大概你就不会认识我表哥,之后也不会有陶陶,也不会让她那么一个小小的姑娘受那么大的折磨。这五年里,我难免也会想起你和表哥的事,每每想起我都觉得愧对他们,如果不是遇见了你,他和陶陶也不会受那么大的苦。那件事里,我是最明白的旁观者,我甚至比你和表哥都见得多,看得多。”
白梓岑忽地自嘲似的笑了起来:“那时候的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脑子里全都是报复,别说你了,连我都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