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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还未等梁延川说完,梁振升已然拍案而起,大声怒斥:“梁延川,我看你现在是打算把我送进监牢里了是吧?!”
梁延川只是勾了勾唇角,指节清幽地敲打在桌面上,发出咚咚的脆响:“在远江市的地皮上,单凭梁振升这个名号就没人敢动您一根汗毛。不过,爸你千万别忘了,我是个公务人员,如果你还不想让你唯一的儿子坐牢,就请收敛你的那些小动作。要知道,现在这些小动作都是我给您瞒着的。公务人员知法犯法,是要求从重处理的。”
梁振升冷哼一声:“你现在倒是还敢威胁起我来了?”
“我哪敢威胁您,像您这么擅长只手遮天,连毁人家庭、拐卖别人的女儿都做得出的人,说起来,我还真是不敢开罪。”梁延川单纯地笑笑,轻而易举地将文件收回公文包。
梁振升眼里的怒意,如同即将引爆的炸弹,一经燃烧,便再也没有寰转的余地,连带嗓音都抬高了一个分贝:“梁延川,我看你真是被那个贱女人迷了心窍了!”
这么多年,梁振升一直很清楚明白地知道,梁延川与他的症结所在。
千言万语不过就是那三个字——那个女人的名字。
梁延川没有回应,气氛莫名地僵持,像是有一双无形操控着的手,按下了暂停键,整个饭桌上的人,没有一个再开口。饶是平时一直擅长扮演和事佬角色的周雅彤,也十分识相地一声不吭。
梁振升怒视着梁延川,猛地一拍饭桌,转身就要走。饭桌被拍得震荡,好几枚瓷盘都顺势滚到了地上,脆生生地碎裂开来。
“爷爷,你吓坏陶陶了。”梁语陶矮矮小小的身子窝在靠背椅里,扁着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梁振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梁振升见状,哪还顾得上生气,只得直奔梁语陶的座位,将她从儿童座椅里抱出来,按在怀里语气低微地哄着:“是是是,是爷爷不好,把我们家陶陶吓坏了。爷爷以后再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如果说周雅彤是梁振升的贤内助,那么梁语陶一定是上辈子用来收服梁振升的阎王爷。梁语陶一哭闹,饶是天大的事情梁振升也能放在一旁。就好比有一次,梁振升正在与合作方签署着一笔上亿元的工程项目,但梁语陶一个电话来说想爷爷奶奶了,他就什么都顾不上地,订了机票就带着周雅彤往美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