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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从远处传来,有人过来了。越迟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垂了一下眼皮,稍稍捏紧了手帕。
“该吃药了。”来人是裴敏演的杜若。
越迟转头看着杜若,弯起唇角,温柔地笑道,“劳烦你了。”
“谈不上劳烦,这是应该做的。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杜若轻声说道。
越迟看着杜若面上的那一丝紧张,慢慢地伸出手拿起药碗。药汁是黑色的,黑的看不出来里面都有什么。他凑近作势要闻,余光却看向杜若,时刻注意着杜若的表情。
杜若的嘴唇紧紧抿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药碗,眼神中还带着期待。
“鼓风组,加风。”甄正做了一个手势。
风吹了起来,越迟的大衣并没有动,杜若的衣袖却被吹的四处翻飞。
“药太苦。”越迟把药碗放在了木制的托盘上。
“良药苦口。”杜若的语气带着三分急切。
“其实,这么多年来,朕的身体如何,自己都知道。”越迟摇了摇头,背对着杜若,看看枯黄的竹子,“没必要这样用药吊着。”语调听起来极为感伤。
“不···”杜若小声说道,“陛下要为百姓考虑,百姓少了您这一位明君,会受很多苦的。”
“哦?明君,评价太高了。朕自认为不是什么好的君王。一个不能给百姓带来盛世的皇上,算什么好皇上呢!”说完后还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