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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立于殿外看着谢樟,气势逼人,身边的一个女子一身素白,越发衬得脸色苍白,几近透明,看着谢樟的目光带着几分忧心。
谢樟看到女子关切忧心的目光,眼眶一酸,只觉得一阵发热,他飞快的垂下眼皮,将目光移向被一群人簇拥在正中的女人,从蒲团上起来,上前行礼,“儿臣向母后请安,向母妃请安。”
太后轻轻抬了抬手,越过他走进殿内,恭恭敬敬的在棺椁前跪下祭拜。谢樟在一旁将香火递上,目光却一直看着跪在太后身边的女子,喉头一阵阵酸涩,有些想念她的怀抱了,可是他不能,因为从父皇殡天那天起,他……就不再是孩子了。
“皇帝多久未用餐了?”
太后起身,看着殿内跪成一片的太监宫人,声音平淡。
“回……回太后娘娘话,皇上已经一日未进一餐了。”颤抖的声音从宝庆殿总管太监的口中发出,身体也抖得如同他的声音。
和妃闻言瞬间转头看向谢樟,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却更多的是对他的担心。
太后仿佛没有看到母子两人的动作,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总管太监,眯了眯眼睛,轻轻挥了下手:“劝主不利,拖出去,杖毙!”
和妃惊愕的睁大眼睛,谢樟也呆在原地,直到看着总管太监快要被人拖出殿外时,谢樟才回过神,连忙上前喝止:“住手!”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呼吸可闻。
谢樟站在宝庆殿的门槛前,那高高门槛衬得他越发稚气,他抬头看向站在黑色棺椁前的女人,许久才缓缓道:“是朕不愿用餐,他身为奴才又怎管得了朕!”
太后看着眼前未及自己腰高的孩童,眼眸深沉,许久之后才开口道:“皇帝幼时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并不曾如此刚愎自用,如今先帝大行才几日,就如此独断专行,焉知不是这些奴才们教的一身好本事?”
谢樟在女人的目光下,有些退缩,可是想到身后这位总管太监对自己的照拂,握了握拳头,迎上太后的目光,据理力争道:“是朕思念父皇,不食茶饭,难道母后觉得这些奴才要将饭食硬塞进朕口中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