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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余生的出现,她露出诧异的表情,问:“有事吗?”
余生习惯性地摸摸鼻子,道:“今天流年没来上班。”
“……”
“不但没来上班,手机也打不通。”他看了着初末的反应,继续道,“想必他发生了什么事,应该只有你知道,毕竟昨天你们是一起离开的。”
初末忆起昨天,只觉一片混乱,耳边似乎还有暴雨冲刷而下的声音,眼前仿佛还是流年那张冰冷阴沉的脸。
“我不知道。”她说。
“屁!”余生明显不信,“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昨天明明是你跟他离开的,离开了之后再打他电话就一直处于没人接听的状态……要不,你打一个电话给他试试?他看见来电显示是你,或许会接?”
余生的话让初末心一跳,但她本能拒绝:“不要!为什么我打就会接!”说不定现在流年已经恨死她了,巴不得她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余生冷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在流年心中的地位,就算总统打电话给他,他都可以不接,唯独你的,例外!”
初末不理他。
余生却径自拿过她搁在钢琴边的手机,道:“快打快打,你知不知道下午有一笔大生意,要是流年不在,这笔生意就做不成了,到时候CM年终发不出奖金,我让员工找来找你!”
初末郁闷:“为什么找我?”何况CM会差这点钱发年终奖吗?
“当然找你了!因为是你放过了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说完,不顾初末抗击,动手拨了流年的号。
初末一看,这还得了,连忙去抢手机。
可余生毕竟比她高了不少,把手机举起来,她根本够不着。
手机开车免提“嘟嘟”了几声之后,便响起一抹低哑的男声:“喂?”
两人顿时停止了动作,都没想到流年真的会接电话。
余生给了一个“我就说只要是你打的电话他就会接的吧”眼神,然后小声对她说:“快叫他来上班!”
电话已经通了,初末没办法,总不能将电话挂了吧?这样做就对流年太过分了!
想着,她对电话那头的流年问:“流年,今天你没上班吗?”
“嗯。”
简单的一个字,让初末完全没有办法接下去。
余生又在一旁用嘴型提醒她:“问原因……问原因……问原因……”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电话那边,传来流年轻微的咳嗽声,过后,他问:“余生让你打的电话?”
初末一愣,“嗯”了一声。
一边的余生气的鼻子都歪了,直指着她,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跟他说,下午的会议我会过去。”
说完,没等初末回答,那边便挂了电话。
余生这才郁闷地说:“初末啊,你怎么这么笨呀!哎哎哎!刚才你就应该说是你自己担心他才跟他打电话的啊!”
初末低头不语。
“你真是!气死我了!”余生说完,愤恨地转身离开。
初末低头看着黑白琴键,努力让欲涌出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Part7
下午,初末和一群同事一起下班,刚下电梯的时候,就看见一行人从高层专属电梯那走了出来,径自往门外走去。
初末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流年,他正在听一遍的高层汇报工作,偶尔会抬手遮掩自己轻咳的声音,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眉宇间有疲惫之感,初末想,是因为昨晚在她的楼下呆了一晚,他生病了吗?
耳边,是其他同事称赞的声音:“慕总不管看多少次还是那样帅!”
“你们看见慕总刚才有咳嗽了一下吗?据秘书部的同事说慕总是下午才来公司的,一下午都在咳嗽,好像生病了!”
“好心疼啊……好想去慕总的家里照顾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朝外面走去,有同事发现初末没跟上来,回头便见她在原地发呆,不由问:“初末?你怎么了?”
初末回神,道:“你们先走吧,我忽然想到我有点事。”
“什么事呀!”爱幻想的女同事笑道,“是不是跟男朋友有约会呀?”
“话说初末,你说带男朋友来给我们看,至今人影都没见到呢!这么宝贝的藏着,莫非是男人中的极品,多金又帅的富家子弟?”
“你放心,我们眼底只有慕总,不会跟你抢男人的!除非他比慕总还要优秀!”
初末失笑:“没有,你们别乱想,是真的有事。”
见她一副正经的模样,大家只好道:“好吧,那就先饶过你,下次一定要记得带男友来哟!”
“嗯……”初末敷衍的应了一声,待到他们离开了之后,才出了CM大楼,往附近的药店走去。
初末直接打车来到了流年的公寓楼下。
她知道今天流年因为身体不适,开完会之后便回了家。
一路坐电梯上楼,初末站在熟悉的门前,却迟迟不敢敲门。
她在走廊上反复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之后,不久,门居然从里面打开,穿着睡袍的流年站在门前,问她:“有什么事?”
那淡然的表情仿佛对于她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诧异。
倒是初末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在门外徘徊了半个小时,门卫从监视器里看见以为你没带钥匙,所以打电话给我。”
“……”初末尴尬了,她低着头,又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此刻的流年最烦看见她这副模样,总是忍不住勾起他心底的涟漪,生病的他脾气也不好,不耐道:“到底有什么事?”
面对脾气不好的流年,初末胆颤的将手上的药递给他,道:“……我就是来送这个的。”
流年看着她手上的感冒颗粒,眉头蹙起,脾气反而更坏了起来,语气里甚至带了怒意:“杨初末,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初末不明白他恼怒的来源,她说:“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来给你送药……”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流年一把将她按到门边,堵住了唇。
她可以感受到来自他唇间的怒意,冰凉中带着惩罚。
分开时,她喘着气,看着他的眸中似有墨浪掀起,他说:“我最后问你一次,是否要回到我身边?”
初末低着头不吭声。
“抬头看我!”几乎命令地口吻。
她听话的抬头。
他说:“告诉我答案。”
她看着他,不过几日,他就消瘦了许多,一双眸中除了墨色,还有血红的眼丝。
你看,杨初末,你永远都是这样,带给流年的只有不断的伤害。
一千个歉疚在初末心底响起,“流年,对不起。”这五个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就像那日,她一路从一楼跑到十六楼,只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可惜那时他不在,可惜那时他没有听见。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像是要弥补那日没亲口对他说的歉疚。
可流年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以为她说“对不起”是在委婉的拒绝,是在告诉他——“不想回到他身边”。
他的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薄唇微启,冰冷的言语一字一句敲打在初末的心间,他说:“杨初末,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