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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初末的失意勾起夏图藏在心底最深沉的感情,她说:“初末,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幸福多了,至少不管别人如何针对你,可流年却一直那么爱你。我呢?我对苏邺那么好,好到让全世界的人都感动我对他的爱情,他却始终冷漠如一……”夏图自嘲般地勾勾唇,“……跟苏邺分开的这些年,我对他的事情绝口不提,可一个人的夜晚,我也会想,当我终于消失在追逐他的岁月里,某个夜晚,他会不会想起我?梦到我?就算一分钟一秒也好啊……”
没有人回答夏图那极少提及的心事,初末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在感情里,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
明明分开了,却始终念念不忘,想着会不会在某个夜里,他的手机微微一震,他的脑海里第一个划过的是已经离开的你……
这世界上最累的事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碎了,还得主动把它粘起来。
走出酒吧的时候,初末已经醉得很厉害了。
幸好公司就在不远处,夏图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周白,想让他一起过来将初末先扛到公司去。
在她们站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朝这边开来,林凡眼尖地看见站在路边的初末和夏图,想了想,对坐在后排看文件的流年道:“慕总,前面好像是杨小姐跟夏图,要停车吗?”
流年将视线从文件中转移到车窗外……
夏图万万没想到会在路边碰见流年,见黑色的宾利稳稳停在面前,林凡从车上走下来,看向醉的不省人事的初末,问:“怎么回事?”
“她喝醉了。”她看向宾利,试图从后排看见流年的影子。
可惜豪车太好,连窗子都是密不透风,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半毫。
林凡简单利落地说:“上车。”
夏图“哎”了一声,问:“慕总在车里吗?”
“嗯。”
夏图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她忽然将初末塞给林凡,道:“我突然想到周白找我有重要的事情,初末就交给你了!”
在林凡未开口之际,夏图已经逃之夭夭。
既然流年在车内,那么,帮她们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是再适合不过了。
夏图觉得自己真是中国好闺蜜!
Part8
林凡将初末抱进车内后,流年眸无波澜地看着已经醉酒的她,沉声对林凡道:“你先回公司。”
“是。”
林凡应了一声,关了车门离开。
初末上车之后,便循着熟悉的气息摸索到流年身上。
正欲下车换到驾驶座位上的流年一怔,初末已经爬到他身边,无尾熊一样抱着他,用脸摩挲着他胸膛的丝绸般滑润冰凉的衣料,喃喃道:“真好闻。”
流年抬了抬手,轻轻触碰她红彤彤的脸蛋,眸色深沉。
他看了她良久,直到她呼呼地沉睡了过去,才帮她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将车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沉默地下了车。
初末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万分,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想不起这里是哪里。
当流年端着醒酒茶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初末坐在床上,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样。
他走过去,将醒酒茶递给她,道:“喝一点,头就不疼了。”
淡然的语气,让人抓不到他的半分情绪。
初末接过,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说了一声:“谢谢。”
流年接过杯子的手一怔,面无表情地说:“穿好衣服出来吃饭。”随后转身离开。
初末闭上眼睛,刚分手过的男女果然不能单独呆在一起啊,只要多看一眼他,就还想拥有。
初末穿好衣服出来之后,流年已经坐在饭桌上吃饭。
初末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桌子上简单的三菜一汤,却都是平日里她最喜欢的菜系。
原本想要离开的初末,脚步鬼使神差地走到饭桌边坐下。
也许彼此心里都清楚,谁都没有那么快就能放弃这段感情。
吃饭的过程中是沉默的,谁都没有说话。
初末吃的心不在焉。
许是见她没怎么吃,流年夹了一块她平时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在她碗里,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特意为你做的。”
他这句话说的很淡漠,没什么感情。
但却让初末的心忍不住泛起酸涩之感。
她吸吸鼻子,迅速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不忍让流年看见自己难受的样子。
然后,她听见身后,有人走近她的声音,她又闻见了那专属的柠檬香,熟悉的让她忍不住想要放声哭泣。
“为什么喝酒?”他在她身后问。
“想要尝尝一直被人吹捧的‘无忧’,想看看那家在B市有名的酒吧帅哥老板。”她胡诌。
“那家店开了这么久,为什么之前不去?”
“因为之前很忙……没有时间。”
“很忙,没有时间?”
“……是。”
“为什么现在就有时间了?”
“……”
“因为你跟我一样,放不下对方。”他替她回答了说不出口的答案,“因为你跟我一样,只要是清醒的时候,心就会痛,喘不过气。”
初末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也那么小心翼翼,她才知道,原来这些天,他跟她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煎熬吗?
她感觉他从背后轻轻的将自己拥住,那么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令人无法抗拒。
他低头,单薄的唇瓣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初末,别任性了,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她从落地窗里看见了他们拥抱的倒影,可是一瞬间,又晃过魏简爱的脸,她说:“初末,放过流年,不要做他事业上的绊脚石。”
接着,又是陆国栋的脸,他说:“杨初末,你在流年身边多呆一天,我就让流年不好过!”
最后是陆优静的脸,她说:“杨初末,你真的爱流年吗?如果真的爱就不会那么自私,你什么都给不了他,却要占有他。”
初末倏地从流年的怀里逃了出来,她甚至不敢看他一眼,像一个逃兵,急匆匆地穿上鞋,离开流年的家。
她一路乘电梯到楼下,一路跑到了小区门口,流年没有追出来,也没有拦住她,她逃得那么顺利,可却让她更加难过。
流年,应该已经对她失望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