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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雪笑了笑,说:“知道委屈我姐就好,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姐,不然我可不答应,我都要找你麻烦。”陈五平连忙点头,说放心绝对不会。
刚刚吃完饭,冯浩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厂里的车到了。于雪忙起身告辞,王艳拿出一千块钱交给于雪,说这个月还没汇帮带回去给她父母,说母亲那是烧钱的富贵病,于雪接过钱匆匆走出了士多店。
十九
于雪领着冯浩提着他买的各种见面礼品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到了贵阳,下了火车又马不停蹄坐上了去雍那县城的长途汽车。冯浩坐在汽车上感观着这崇山峻岭的秀丽风光和崎岖不平颠簸不已的山道公路,心里想着,难怪这里的女人那么漂亮水嫩,难怪这里是国酒的故乡。
汽车在绵延峻峭的山间公路爬行了五个多小时后,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雍那县城。下车后的于雪看着这离开了三年多的自己熟悉的小县城,发现并没有多大变化,一切都还是自己当年离开时的旧模样。于雪叫了辆破旧的摩托三轮车,来到县政府后面那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平房前。
做领导的母亲一个人在家正准备吃晚饭,看到离家三年的女儿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嘴里嗔怪着于雪回来时不说一声,但心里还是相当高兴,仔细端看着这三年没见面模样却发生了很大变化的女儿。
于雪只见母亲一个人,便忙问父亲去哪儿了。
母亲嘴里不屑甚至还有点愤愤地告诉于雪,说:“不知道是找王艳的爸喝酒去了还是去你姐家去了。你姐那一岁的儿子长得挺可爱挺逗人喜欢的。”
于雪知道,父母又在吵架。在于雪的印象里,父母是一对真正的冤家。因为从她懂事起就没见过父母在一张床上睡过,更没见过他们两个好好坐在一起聊过什么。在于雪的记忆里,从她读小学开始,父母就没有商量过任何事情,偶尔要说什么也是母亲那权威的口吻和对父亲极其厌烦的表情。于雪两姐妹的少年是在一个极不和睦时常充满硝烟的家庭中度过的,每天放学回家她都感到恐惧和害怕,特别是进入高中后,当她无数次看到父亲深夜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着那高浓度的廉价烈酒时,她的心就难过和不安。母亲为了让她在新的环境中得以磨砺便把她放到了部队,于是,于雪逃命似的离开了这没有温馨毫无生气的家。
于雪的母亲姓于,叫于敏兰,二十七岁时是县体委一名普通的科员。有一次组织全县各单位篮球比赛,被赛场上一个身材高大、潇洒英俊且球技超人的年轻人深深吸引了,后来她了解到这个人是县锰矿厂的张诚实,于是隔三岔五便组织球队去锰矿厂比赛,再后来经体委主任从中撮合,于敏兰与张诚实进行了半年的球技切磋后,两个人走进了这以后难以打破的婚姻牢笼。
短暂而甜蜜的新婚期,对方所有的缺点都是优点。随着大女儿于梅的降临和于敏兰从科员到副科再升正科,于敏兰渐渐发现丈夫的为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厚重和诚实。七年过去,于雪已经两岁了,于敏兰由一名普通科员变成了小县城县妇联的副主任,而张诚实还是在工矿的车间里开着那台老掉牙的破车床,地位的悬殊让于敏兰不得已也得接受,但实在无法接受的是张诚实的诚实,诚实得让她备受折磨,让她后悔不迭、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