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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棠突然就觉得齿冷。
就在这一瞬间,她觉得夏父陌生极了。
从前夏父忽视晏时、冷落晏时的时候,夏晓棠的心里是幸灾乐祸的——那时她还以为她是夏父的亲生女儿。
可现在,夏晓棠却只想要问一问夏父,是不是晏时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然为什么他在说起这个愿意为他捐肾的弱智儿子的时候,语气里没有半点怜悯和耐心?
只是所有的这些话,夏晓棠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哪怕是你准备好了,他也没有准备好……这不是献血,这是捐肾,是从他身上活生生拿走一个器官。”
夏晓棠知道夏父在担心什么。
他担心夏清时将晏时找到,担心他的肾脏没有着落。
其实像晏时这样的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在国内原本就是不被允许捐献器官的——若说最保险的方法,原本就是将捐献双方都送去国外做这一场换肾手术。
可夏父如今十分谨慎,只怕这样要暴露行踪,更怕夜长梦多,所以便冒险选择了一家外资私立医院,打算在这里做换肾手术。
夏晓棠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她打了个电话给沈璐瑶,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背景音乐声,对方大概是咖啡厅之类的地方。
其实沈璐瑶现在同夏父也没有离婚,两人只是分居而已。
先前她们母女俩猝然间被赶出家门,没有地方可去,她只能求助易霄。
住了一星期后夏晓棠便找到房子,东三环的一个一居室——饶是一居室,可对现在的她来说也绝不便宜。
她都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让母亲住卧室,自己睡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