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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鸿大约也从来没见过如此脸皮厚的人,他与乔立平做邻居两月有余,好几次听到他的做官理论,视百姓如蝼蚁就算了,居然还自成一套不要脸的戾政体系,恨不得把老百姓骨头缝里最后二两油都榨的干净,就只为了制造政绩巴结上官,简直是官员之中的败类,无耻之尤。
但真要与他反驳,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能将这位的心肝给清洗干净,所以更多的时候唯有装哑巴。
这给了乔立平一个错觉,无论是庭审结果还是周鸿的沉默都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这位年轻骄傲的上司给打倒在了泥地里,甚至好几次还踩着他的脸彰显自己为官之道的成功。
那么做为最后的赢家,他在扬州无数次想拍着桌案要告诉那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的许多经验教训,此刻就可以既保有风度,又带着些微微的优越感告诉他。
乔立平甚至觉得,周鸿说不定在心里无数次的后悔自己做出的愚蠢的举动,非要固执的盐改,非要去触碰两淮盐道那张由他苦心多年编织的大网,最后就成了落入蛛网的蝇子,可能会被吞噬。
他有点可怜这年轻人,要是当初多听他的指教,何至于把事情闹这么大,还落到如今的田地。
“大人,赏口饭吃吧!”
叶芷青本来想与周鸿多说几句贴心话,可是被隔壁的乔立平吵的头疼,便扯了半只香酥鸡包在油纸里,推开牢房的门去隔壁,递到他手里,淡淡道:“乔大人今儿蹭的可是御膳房里的烤鸡,也不知道以后拿什么来报答这一饭之恩?”
乔立平认出了眼前的少女,而且见她腹部微微隆起,居然还肯跑来探监,带的又是御膳,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你……怎么进宫了?”这孩子不会是……圣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