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皮皮书吧pipi180.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龚江在牢房里住了多日,近来又不曾受过严刑拷打,身上的伤口也渐有愈合之势,他在心里想过好多次,看来姓周的是怕他死了。
既然有人不想让他死,说不定就有另外一些人想让他死了。
他这大半生风里来浪里去,经历过冒险的事情太多,数都数不清,很多次靠的都不是智谋,也并非先人一步的审时度势,而是玄之又玄的直觉。
晚上送饭的进来,往他牢房里放饭的时候,抬头多瞧了他一眼,他当时心里还随意冒出个念头:怎么瞧着这送饭的有点陌生?
自进了使司衙门的牢房之后,不过六七日时间,他就将牢房里值守的送饭的脸都认得熟了。
龚江当时并未多想,端起粗瓷大碗,扒了一口粗栗米饭,觉得拉嗓子,又喝了一口青菜汤,混浊的汤面上漂浮着几片蔫黄的青菜叶子,入口之后总觉得味道有点怪。
当然,牢房里馊饭泔水都正常,有时候也不知道是放久了还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发酸了还是给犯人吃,连他院里小妾养着的那只小狗的吃食都比不上,这可真就是猪狗不如了。
他是那一口菜汤咽下去之后,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间冒出方才送饭的粗使杂役看过来的那一眼。
龚江能在盐帮坐到今天的位置,不说心狠手辣,那也是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来的,早年间还在微时察颜观色也是他的长项。那粗使杂役旁的都没什么奇怪的,可看他的那一眼……就好像是看一个死人,这个眼神根本就错不了。
他心中剧跳,极度后悔方才竟然喝了一口汤,又怀疑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疑神疑鬼,只怕是自己多思多虑了,但下意识竟然将碗凑到鼻子下面,细细的嗅了两下,闻着是一贯的馊水味儿,也不知道在厨房里放了多久,并不能闻出旁的味儿,似乎……一切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