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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嵩在她家墙头上已经蹲了很久,直到房里灯灭,他才觉得脚都蹲麻了,还有几分心灰意冷,也不往她家院里去找个地方猫一晚,跳下墙头往家去了。
来的时候心里揣着一团火,热腾腾滚烫烫,去的时候脚上坠着秤跎,一步一拖。
瞎眼老娘还没睡,披衣坐在黑暗里,等儿子进了门,听着脚步声沉重,心里竟没来由发慌:“嵩儿,你方才出去做甚了?咱家穷是穷了点,可你真不能做那杀生害命的事儿啊!”儿子在外面小偷小摸,她也只当自己没事儿,从他六七岁上就瞎了眼,丈夫早逝,只这根独苗,不偷不抢娘俩早饿死了。
可是偷点吃的回来活命,跟大奸大恶还是有区别的。
刘嵩心情不好,瓮声瓮气道:“娘,我就是……睡不着,大半夜出去走走,没做什么。”
知子莫若母,这儿子从来没有心事,一天天混到了这般年纪,瞎眼老娘觉得自家糊口都困难,也就歇了给儿子娶媳妇的心思。连聘礼都拿不出来,就算嫁过来难道饿死?
能让儿子大半夜出去走走的,肯定是有事。
“你跟娘说说,到底怎么了?”
刘嵩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拉过被子蒙头再睡,还知道跟老娘说一声:“娘,我没事儿。”
做儿子的在床上辗转反侧,瞎眼老娘在隔壁披衣坐了大半夜,母子俩竟然都失眠了。
叶芷青却不知道这个夜晚,有人曾经到访过她家。她看书到半夜,第二天起的晚了些,太阳都出来了才从被窝里爬起来,虎妞听到房里有动静,端着洗脸水进来了:“姑娘,隔壁的杨大娘好像在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