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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斋的耳朵仿佛是专为听这样的话的,猛地立住,向后转,几乎是喊叫地:“你说什么?”
丁主任不知道自己的话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可是不便收回或改口。迟顿了一下,还是笑着:“我说,你大概是个画家。”
“画家?画家?”龙虾一边问,一边往前凑,做着梦的眼睛居然瞪圆了。
丁先生不晓得怎样回答才好,只啊啊了两声。
妙斋的眼角上汪起一些热泪,口中的热涎喷到丁主任的脸上:“画家,我是——画家,你怎么知道?”说到这里,他仿佛已筋疲力尽,像快要晕倒的样子,摇晃着,摸索着,找到一只小凳,坐下,闭上了眼睛。
丁主任还笑着,可是笑得莫名其妙,往前凑了两步。还没走到妙斋的身边,妙斋的眼睛睁开了。“告诉你,我还不仅是画家,而且是全能的艺术家!我都会!”说着,他立起来,把右手扶在丁主任的肩上,“你是我的知己!你只要常常叫我艺术家,我就有了生命!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是谁?”
“我?”丁主任笑着回答,“小小园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