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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了,他顿时想起买报,“茶房!”
茶房没有来。我把我的报赠给他;我的耳鼓出的主意。
他爬上了上铺,在我的头上脱靴子,并且击打靴底上的土。枕着个手提箱,用我的报纸盖上脸,车还没到永定门,他睡着了。
我心中安坦了许多。
到了丰台,车还没站住,上面出了声:“茶房!”
没等茶房答应,他又睡着了,大概这次是梦话。
过了丰台,茶房拿来两壶热茶。我和对面的客人——一个四十来岁平平无奇的人,脸上的肉还可观——吃茶闲扯。大概还没到廊坊,上面又开了雷:“茶房!”
茶房来了,眉毛拧得好像要把谁吃了才痛快。
“干吗?先——生——”
“拿茶!”上面的雷声响亮。
“这不是两壶?”茶房指着小桌说。
“上边另要一壶!”
“好吧!”茶房退出去。
“茶房!”
茶房的眉毛拧得直往下落毛。
“不要茶,要一壶开水!”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