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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围着水槽察看一下,好像并没有发现异样,然后将手放在竹管的流水下,立刻想到什么,“这水?”
“这水怎么?”我看春阳把竹管拿起并往当中窥视,我看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春阳不知看什么竟看得目不转睛,只是摆一下手叫我别出声,我只得在旁边干等,抬头看看天,今日清风和煦,我却困得要命,真想倒下就睡啊……萼楼发生这严重的事,本应与我也没关系吧,但为何我有说不清的负罪感?
春阳突然似乎看到令他惊讶的东西,立刻从竹管前转开脸,并急忙手掌用去堵住出水的一端,我没见过他的神色这般异常,不由靠近压低声问:“怎么了?”
春阳立刻伸手就要来推我,大喝一句:“别过来!”
可这话刚出口,他那只捂住竹管的手就莫名地被吸入管内,他的面色也惊惶起来,我因为被他用手一推,整个人站立不稳就往后倒去,便伸手去扯他的袖摆,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面前猛地扬起一股飓风,同时什么也没看清就被风卷着扎入一团混沌之中!
睁开眼便是一派天空碧澄如洗,耳中传入不远处“哗哗”的流水声响,但腮边有些痕痒,我用手挠挠,原来是尖尖细嫩的草叶。
“年轻人,给你尝一碗我阿唐婆亲手做的木莲冻吧?”
“木莲冻?”我立刻坐起身,原来自己躺在泥土温和的草地上,右侧数十步外,就是一条宽广汹涌的大河,河面上鸟鹭飞鸣,河对岸群山浓绿,间隙或升起袅袅炊烟,零落田园和草顶人家错落其间,竟是好一派悠然水色山乡!
我忍不住伸一懒腰,再循那“木莲冻”望去,左侧不远处竟有一爿茅草小屋,有位穿着粗麻布衣裳的佝偻小老太太正用托盘盛着两碗东西,对檐下长竹排杌扎上坐的人殷勤供应。
“好啊,谢婆婆了。”坐在那正一反常态在彬彬有礼回话的却是春阳,只见他起身恭谨地双手接过碗,阿婆又把托盘里的另一碗也拿出来放到他身边,然后转眼向我:“丫头,你醒啦?来吃碗木莲冻?”
“吓?好、好的。”我虽然搞不清状况,但看春阳的样子,似乎眼前并没有危险,便起身拍拍衣服走过去。
春阳好像没看见我似的,只是好整以暇地重新坐下,专注吃那一碗东西,我没敢坐春阳身边,只是拿起碗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春阳,见春阳不动声色的举止,我也就尝试地舀一勺放进口,这木莲冻清凉的,带点甜丝丝桂花石蜜糖味,像清泉般流入我干渴的喉咙里,我忍不住一口气喝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