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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跟你谈,哪怕你争气一点,我也犯不着今天跟你说这些话。好,你跟我说你结婚了,结果呢?结果你连抓奸的勇气都没有,只会来找我出气,跟我上床是报复了谁?杜益民吗?还是你自己?你也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那你男人呢?你妈都这样了,他呢?他压根就不知道吧?他关心过你没有?你知道你的处境吗?你跟他过了这么久,他有没有设身处地为你想过?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还是你昨天也从来没想过要给他打电话,哪怕你早就六神无主了,你都要急死在医院里了,你也从没有指望过他,对吧?你经营的这些虚以为蛇的婚姻,到底是给谁看?你自己吗?你在我面前拿乔,不接受我的帮助,恨不得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你那所谓的骨气就是用来伤害真正关心你的人吗?”霍别然直直地看着简宁,不放过她表情的一丝变化。
简宁从昨天白天开始就在经历着各种事情,她妈的病危更让她整个人生都坠落到了谷底,不是心情,是整个人生。如今被霍别然这样一说,她只觉得脸上那层面具摇摇欲坠,四分五裂。
霍别然不等她开口,就说,“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晚上我来接你,要不你自己到我家也行,我们家还住在那。”
说完他就走了。等走远了,霍别然确信已经走出了简宁的视线,他才把绷紧的背完全放松了下来,然后这才开始有点惴惴。这剂药下得是不是有点太猛了?
一直以来,她要的从来不是普世的认同,也不是那种退而求其次的安稳。她只是要一分安全,一种不为他人动心就永远不会痛心的安全。那种植根于骨子里的偏执一路支撑着走到今天,她从未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动摇过自己的信念。
那些痛彻心扉的失去就好像明明还发生在昨天,但是她却明明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说,你真的还要再相信一次吗?
因为是小城市,所以并没有禁烟火,所以还没到下午,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简宁在医院里待到五点,又回了一趟家,等到霍别然家的时候,都快6点30分了。因为是冬天,天黑得特别快,她一下车,第一眼就看见远处那个四个角都飞出去的小亭子。原来它居然还在。从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十五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再踏进这条巷子,没想到再看见,也不过如此。她惨然地笑了笑,按响了霍家的门铃。
霍别然已经忐忑不安了整整一个下午了,怕在客厅听不见门铃响,一直坐在院子里,他妈跟他说外面冷得很,唠叨着让他进来,他也不为所动。一会又怕鞭炮声太响,恨不得把耳朵都贴在铁门上。等到简宁一按门铃,他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耳朵比他家狗都还灵。等到门打开,他家那只阿布拉多才后知后觉地叫了几声。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既然答应你了,怎么会不来?”
简宁提着东西,霍别然很自然地就接在了手里,“走吧,就等你呢,快开饭了。”
“宁宁,来了呀!快,快,来,坐会儿,先喝点茶,马上就可以吃饭了。”霍别然他妈还是风风火火热情似火的样子,好像昨天晚上的争执从没发生过一样。拉着简宁的手,亲热得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
“阿姨好,叔叔好”简宁一踏进霍家,就有种走进时光隧道的感觉,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阿姨,这是一点年货,这大过年我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简宁把霍别然手里的礼品袋接了过来递给他妈。
“就过来吃个饭你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还真把自己当外人了,宁宁啊,我可跟你说,这前几年没走动,是阿姨的错,阿姨的疏忽,既然现在又联系上了,可别又见外了哈。想想当年你每天都跟咱们家别然一起到我们家来做作业吃饭,怎么一恍眼都十多年了,哎,真的是……”
“行了,让人家闺女坐下先歇会儿,听你唠叨这些做什么?”他爸示意简宁在沙发上坐下。
简宁是知道当年她爸出事之后发生的所有事的。当年她虽然跟霍别然冷战,但是霍别然的父母对她们母女都是尽到了邻居的本分,甚至比很多亲戚都要热心得多。即使她们搬走了,霍别然她妈还打听过她们,还来租住的房子看过几次。只是因为简宁的自尊心受不了,两家人才渐渐淡了,没了什么联系。
“叔叔,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喜欢下棋不,这是家里的一套棋具,我爸走了之后更没人碰它。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从来没有登门拜访过你们,当年叔叔为我们家的事四处奔走,还让学校减免了我的学费,如果不是因为叔叔和阿姨,我想我跟我妈,”简宁顿了一下,“这些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昨天你们又帮我那么大的忙,我真的非常过意不去。”
“宁宁,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算什么呀,你再这样说,阿姨可就要生气了。”
“宁宁,你阿姨说的对,年货我们就收下了,可这套棋具你可得收回去,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可不要随便送人。”
“叔,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您一定要收下。这些年,我一直都不好意思,也从没有当面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今天还这么冒昧地到您家来吃年夜饭,如果你连这点心意都拒绝,我真的没脸见我爸爸了。”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老霍,就收下吧,看看都快要把宁宁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