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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冷峭的风萧萧而起, 被朱色的槛窗拦在了屋外。
内室里, 秦衍阖着双眼, 背靠着架子床的木围。修长的腿一半横亘在床沿,身上窝着的正是哭累了睡过去的苏宓。
秦衍的手束着苏宓的腰,她便连动都不动一下, 只安安分分地趴在他的胸口,就像是被秦衍揣在了怀里一般。
直至寅时, 秦衍才睁开了双眼, 垂眸往下,苏宓还睡得香甜。
许是她白日里吃了糖, 身上都好像带着淡淡的奶甜味, 香香暖暖的。
自己是如何抱上她的,他记得大概是因为那哭声太过难听, 惹得他心烦, 只得将她埋进自己的怀里,才觉得那声音小上一些。
这一抱, 就抱到了现在, 连宫里都还未来得及去。
门外兴起了很轻的几下敲门声, 秦衍知道是陵安在外头。早朝之前,关于泉州的事,他还必须得进宫一趟。
秦衍直起身子, 左手揽起苏宓的腿窝, 打横将她塞进了被衾里。枕边, 则放上了从泉州买回来的那条饱满莹白的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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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早朝是在卯时初,秦衍进宫时便是在早朝前的半个时辰。
内廷青灰色的石板路上,一个太监,身后带着一个穿粉衣的宫妃,虽天色未亮,但宫道上的灰色花岩石灯里,烛火熠熠,依稀照在那宫妃脸上,正是从交州来的张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