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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俞子铭不爱你却要娶你,这是不负责的行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答应他,他有机会娶到你吗?”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之前那么温柔,苏沫愣住了。
“沫沫,两个人的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完全主宰的。不管是你和俞子铭,还是我和苏嘉敏。你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同情苏嘉敏,我理解,可是,你不该因此就认为我在欺骗感情——”他说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你是爱我的,沫沫,不管你怎么不愿意承认,你都是爱我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逃避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
苏沫抽出手,摇头道:“用爱的名义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我做不到,难道你能做到吗?”
叶慕辰不愿告诉她,在俞子铭的心里,她只不过是苏嘉敏的一个替身,更不能把俞子铭和苏嘉敏那么多不堪的过往说出来。尽管他和苏沫的问题很复杂,可是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能够真正影响感情走向的,也只有两个人自身,俞子铭不是问题,苏嘉敏更加不是问题。
“那你觉得我不爱她,却还是坚持娶她就是为她好?”他问。
“既然你不爱她,就不该说什么结婚的话——”她别过脸,不愿看他,“她一定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当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一心等待着做你的新娘,却——”
她说不下去了,低下头。
不同的人,命运却是如此的相似。
她想起了去年那个下午,俞子铭把她从教室里叫出来,跟她说结婚的那个下午——
“你是在说你,还是苏嘉敏?”他看着她,问。
“有什么区别吗?”苏沫望着他,道,“我以前以为姐姐和我不一样,却没想到——”
“你说对了,你和她不一样,所以,不要用你的想法和经历去揣测她,明白吗?”他摸着她的头顶,道。
她不语,静静望着他,也许他说的对,她是不该把自己的经历加诸在苏嘉敏的身上。即便自己和苏嘉敏遭遇的初始一样,过程和结果肯定会不一样,毕竟,那是苏嘉敏,而不是她!
两个人看着彼此,沉默不言。
“跟我说说为什么俞子铭要把你软禁在家里?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
“我,我跟他说离婚!”她说。
他怔住了,惊诧却又有种大喜过望的感觉。
她竟然会提出离婚,这么说,她已经对俞子铭死心了,她不再爱俞子铭了?
“真的吗,丫头?”他抓住她的双肩,眼睛里都是深深的笑意。
他这么高兴吗?苏沫惊呆了,脸上却丝毫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喜悦神色。
叶慕辰渐渐松开手,双眼紧紧盯着她。
“难道说,他软禁你就是因为这件事?”他问。
苏沫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不愿意离婚。”
叶慕辰这下完全不明白了,俞子铭怎么会不愿意和苏沫离婚呢?他不是爱苏嘉敏吗?为什么又——
“刚开始他不同意,我跟他说,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我说,我和别人也,也出轨了——他,他,他就生气了。可能他不让我出门,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他深深叹息一下,将她搂在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道:“傻丫头,你以为跟他说了这件事,他就会同意了,是吗?”
苏沫点头。
“你也是想用这样的理由把我从你身边推开,是吗?”他问。
她不说话。
沉默良久,他开口道:“沫沫,有件事,我——”
她抬头望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是不是让她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的话,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叶慕辰心想。显然,那件事是她心里的一个坎,如果她不能迈过去,她就根本不能继续未来的生活。可是,他也很清楚,一旦让她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一定会让两人的感情走向未知,毕竟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如果现在说出实情,风险很大!
他拉起她的手,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再去想了。”说着,他抬手摸摸她的眼睛,道:“知道为什么人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吗?”
“好像很多动物的眼睛都是长在前面的吧!”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问题,不禁笑了下。
他也淡淡笑了,道:“人虽然不能预测未来,可是只能向前看。所以,我们要遵循造物主的安排——”
苏沫无声地笑了,望着他,道:“你竟然会说这么幼稚的话!”
“幼稚?你觉得幼稚?”他望着她,反问道。
苏沫笑着点头。
“竟然会被你说幼稚,真是——”他有点无奈地笑着摇头。
“我是年纪比你小,可我不是小孩子。”苏沫低头,看着他那双大手,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进去,“和子铭的事,我知道该怎么解决,虽然现在很麻烦,可是我终于明白了一点,我不该继续过去的错误了。”她抬头看着他,“你说的对,要是我当初不答应结婚的话,就不会有这一年的事。我明明知道他不爱我,却还是,还是自私地嫁给了他——”说着,她苦笑着叹了口气,“虽然这一年有很多不愉快的事,可是,他总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能帮他这一点,也算,也算我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单相思有个交代。”
他摸着她那柔软的小手,道:“这几天就关在家里想了这么多?”
她点头。
“小沫沫终于长大一些了!”他的脸上泛起笑意,“那,为了庆祝沫沫长大,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不过,只能晚上去!”
“晚上?为什么?”她歪着脑袋问。
“秘密!”他刮了下她的鼻尖,笑着说。
她歪着脑袋望着他,一言不发却只是笑。
苏沫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气氛,甚至开始痴迷于和他相处的时刻,可是,这些根本就不该属于她,不该——
看着他站起身走向吧台,苏沫闭上眼睛。
就这么一天吧,苏沫,让自己放纵这一天吧!
“你这里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她走过去,趴在吧台上问他。
“你可以去冰箱里翻一下,饿了吗?”他问。
“你没听说过流眼泪很伤身体的吗?我刚刚哭了那么久要好好补一补。”她说着,走向厨房。
看着她一身轻松,他也轻松了许多,尽管她并没有接受他,可是,至少两个人可以不排斥地坐在一起了,可以正常地说话了,甚至,现在这样的相处,比以前她老把他当成长辈一样的感觉舒服。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在这边住啊?怎么冰箱里全都是速冻食品?你不做饭?”她拉开冰箱门上下左右检查一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