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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刚亮那会儿我起床上厕所,隐隐约约听见有钟声,就去前台打听,幸好打听了。”她抬手指着一个方向,“一打听才知道那儿有个庙,还是挺大一个庙,庙里的住持刚巧在那儿举行法事,我就去了。”
简昆哭笑不得:“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虔诚呢。”
她还笑着,挺正经道:“不信则无,信则灵,讨个吉利嘛。”
“那你讨到了么?”
就见她从衣兜里摸出个东西递给他:“讨到了。”
是一黑色手串,珠子圆润得很均匀,末尾处用红绳绑了个很小的结。
当年在电厂,俩人因为纠葛越走越近时章玥就发现简昆混不吝的背后其实像株根茎不稳的树苗。他总爱把玩矿泉水瓶子,尤其和简营爆发冲突之后,手上闹出点儿动静就仿佛抓住了可触摸的支撑点。
他不止心烦,也在极力克制类似简营的暴力。
他是个很成功的人,章玥不止一次这么想。哪怕在深陷泥泞的那段最糟糕的日子,他选择放弃未来自我沉沦,也没有一次因为失控而重复简营的人生。
“什么磁力球小陀螺都不方便随身带着,以后你心情不好就摸一摸这珠子,数一数也行,佛祖会体谅你。”她又把手串往他面前递着,朝阳下的雪光都盖不过她眼中的信念,“昆儿哥大吉大利,未来可期。”
简昆只觉得天光晃眼,眼睛一疼,兜不住的湿意凝成水猛地涌上来。
他抬手拥抱她就像拥抱了整座山。
俩人在冰天雪地里抱了一会儿。
“你哭了。”章玥的脸被他揽在胸口,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没。”他简短道。
“我都看见了。”
“你看错了。”
“……好吧我看错了。”她顾及他“决不言泪”的自尊心,耐心哄着。
他松开胳膊,把手串戴好,又抬手提了提她仅盖住下巴的围巾:“早上怎么不叫我,我该和你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