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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出汗?怪不得爹不穿衣服。”
燕迟眼前发黑,只想骂人,然而一看季怀真抱着阿全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背影,竟又是什么都说不出了,眼中只柔情蜜意,看着二人逐渐远去,心中是万分怜惜,然而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渐渐沉下,平添了几分冷意。
二人一出去,就迎面撞见乌兰。
这厮先前连着两次违抗军令偷跑回临安留在燕迟身边,回到上京只好绕着他爹走,生怕被他爹抓去一顿连抽带打,无处可去,便跟着留在季宅。昨夜席散之后,专门挑了瀛禾隔壁的屋子住进去,想着若他爹来揍他,也好让瀛禾求情。
谁知前半夜被折磨得无法入睡,听着床榻有规律地撞击着墙面,简直要抓狂,想冲出去骂人,一想自己正有求于人,便忍气吞声,结果后半夜瀛禾消停了,季怀真又叫起来。
那叫声放肆淫靡,越发旁若无人,好似被淫鬼上身。
乌兰心想,瀛禾骂不得,季怀真还骂不得?
当即穿好衣服,嘴里骂着“欺人太甚,这罪谁爱忍谁忍!”,怒气冲冲走到二人房门口,愤怒一拍,又一拍,屋中意乱情迷,无人响应。乌兰气急败坏,凑近了去听,越听表情越怪,过不一会儿,收了手,面红耳赤,浮想联翩地走了。
今日一早,乌兰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一出门冤家路窄,和抱着阿全的季怀真撞了个正着。
他看着阿全冷冷一笑,明白了什么,讥讽道:“不愧是季大人的外甥,跟季大人一样会演戏,还骗我是小女娘。”
阿全又吓得抖了一抖,把脸埋在季怀真怀里,只露出一个肉乎乎的背。
乌兰气不打一处来,将阿全从季怀真怀里扯出,不服气道:“你怕我?”
阿全喉结咽了咽,盯着乌兰脸上那道自眉心贯穿下来的可怕伤疤,努力睁大眼睛,虚声道:“没……没,没……有……啊……我我我,我没有怕你啊。”
然而仔细一看,那小小身躯瑟瑟发抖,抖若筛糠,像只被人拎起后四肢发颤的狗崽子,只想让季怀真再把他抱得紧一点,最好把全身都给遮住。
就在这时,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乌兰,去抱着阿全找白雪姑娘,我有些话要与季大人说。”
瀛禾不知何时已经起了,离开季府前要见季怀真一面。他懒懒散散,外袍虚虚披在身上,浑身一股餍足气息,见二人看过来,才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将系带系好。
乌兰不知想起什么,脸色一黑,骂道:“都一个德行。”
说罢,嘴里嘀咕着什么,不顾阿全委屈惊恐的眼神,抱着他走了。
瀛禾盯着季怀真,调侃道:“季大人好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