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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道常在荡魔天尊圣象下负背而叹:卦不敢算尽,因天道无常,情未要至深,恐大梦一场。
浮沉十数载,人生可不就是梦一场。
道门中人,多数问的天道,追的是长生,而张福之却还有三问,并非‘天地人’。
何谓长生?何谓天道?不死不灭所谓何?
儿时朦胧的记忆,在这生死濒临决堤的当口,踉踉跄跄的在方鸿脑海中浮现。
几多年前,一个老道立于金顶大殿,面对真武圣象拂尘一扫,厉声如雷:何谓长生?此心不灭为长生。何谓天道?此志不忘为天道!各人缘法,十丈软红百十年足以,要那不死不灭所谓何?若长生真有那般好,又哪来只羡鸳鸯不羡仙!故这世间,生死二字,唯心而已!
方鸿的衣角疯狂丨摆动,手揽清风,猎猎作响。
生死决堤的至暗时刻,方鸿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
眼前仿佛出现了张福之的一袭白袍的影子,在大声质问。
“你怕死?”那道影子厉声如雷!
“我不怕!”方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当然不怕死,如果怕死,他当初压根就不会下武当山,一辈子在上山当他的神仙二代,等老道百年之后成为武当最年轻一代的掌教,这些都像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方鸿不怕死,但是……
“你想死么?”那道影子再度厉声道!
“不想!”方鸿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犹豫!